陶明凯梗着脖子不看他,“这又不怪我,我哪儿知道会出事儿,又不是我叫别人去救我的……你别搞得好像我多罪大恶极似的行吗?”
齐磊懒得与他废话,推开门走了。
他来到走廊尽头那间屋子时,看见方云旗正十分费力地伸手去拿小柜子上老板的外套——他撑着那个倒霉催的农具架让人把陶明凯抬出来,湿润松软的土层带着那架子一滑,正好砸在了他的身上,好在周围人多,很快就把架子抬了起来,没出大事。但此刻他的肋骨很疼,不敢抬手,也不太敢喘气,一点睡意也没有。
“你要拿什么?”齐磊问。
方云旗松了口气,又躺回了床上,指了指老板外套的口袋说:“烟。”
“少抽点。”齐磊罕见地管了别人的闲事。
方云旗没说什么,不大高兴地撇了撇嘴。
又是那个表情。
很七情上脸的一个人,却不惹人厌烦,大概是因为他很沉默,不太出声。或者是因为他很显小的长相让他有这个特权,没人喜欢和小孩儿计较——齐磊28了,看他顶多20,确实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儿。
齐磊情商很高,惯会察言观色,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猜测到别人所想,获得别人的喜欢与信任,但那多是用在“为了交往而交往”的场合,更像是打探,和朋友在一起时又是另外的状态。像这样完全没有主题,无关利益,对方又不是朋友的聊天,他并不擅长。
好在方云旗先开了口,他闷闷地说:“你弟醒了吗?”
齐磊在床边坐下,看着他说:“醒了,没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