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点,剧组收工,祝和玉开车回家,家里灯还亮着,良铮在书房不知道写什么,祝和玉换了鞋往书房走,良镑抬头,把手里的笔记本合好,扔进了抽屉。
“你看你小气劲儿!”祝和玉脱了外套扔在一边,走到良铮身后,一只手撑着他身前的桌面,胳膊上的肌肉鼓出来一点,“我还能偷看你商业机密是怎么着?来——亲一个。”
良铮面无表情地被他亲了,祝和玉舔舔嘴唇,没再动作,背靠着窗台,两只手射搭在上面,“你怎么了这是?又缺钱了?”
“你不要说的像是你包养我一样!”良铮少见的失态,“我去睡了。”
祝和玉好脾气地笑,伸手抓着良铮手腕,力气却大的吓人,“你怎么总这么敏感,严格来说你还是我顶头上司昵,别人都说我是你砸钱砸成十八线的,你肯定天天睡我,我腿抽筋了走路不利索都是被你给睡残了,脸上长了个痘就是被你睡多了内分泌失调,舆论上来说我比较吃亏,好吧?”
良铮刚想回头和他争辩几句,看见他那张脸又说不出什么来了,书房冷白调的灯光下,祝和玉的眉骨与鼻梁雕刻出来一般,他看人还特别深情,即使良铮知道他看家里的狗也是一样的深情,心里仍不由自主地软化了一些。祝和玉顺杆爬,从后面抱着他,两个人走出书房,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祝和玉在刚进公司的时候就非常不讨人喜欢,因为他总追着良铮屁股后面跑。
公司虽然不大,却也不是什么野鸡公司,同期的艺人都觉得祝和玉想抱良铮大腿往上爬,良铮自己也是这么感觉的。
毕竟祝和玉是个特别爱得罪人的八十一线,星途一步两个坑,不抱大腿,不知道出头要哪年哪月。
虽然平心而论,祝和玉的长相是属于会经历过很多次别人对他一见钟情那一挂的,可是良铮不太喜欢包养这种事,他之前每次恋爱都是十分认真的,可惜没一段能稳定下来。祝和玉抱大腿的倾向太明显,他能躲就躲,躲不过就打官腔糊弄过去。祝和玉没脸没皮的功力堪称一绝,良铮说什么他都笑眯眯地听,往良铮的苏打水里挤柠檬汁给他暍,让他润润嗓子接着说。
就在那段时间,良铮的公司出了很大的问题,扩张速度过快又经营不善,亏损已经持续很久,股价持续走低,良铮经常失眠,压力很大。
祝和玉拍了个玛丽苏大烂片,玩儿的特高兴回 来了,歇够了跑去找良铮,单刀直入,“良总,这样吧,你和我在一起,半年,我给你拿钱补了公司的亏空,你自己呢也争点气,不干活瞎指挥的人该换就换,有什么抹不开面儿的啊?”
良铮一辈子教养良好,并没有对祝和玉的说辞出言讽刺,他只是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地说:“请你出去。”
祝和玉弯腰,两个人的脸挨的极近,良铮闻到了一股混合着烟味儿的古龙水味道,“祝远你认识吗?就那个——”
祝和玉给他比划,“长得像肯德基老头儿的,开了个娱乐公司叫什么来的?”
良铮抬头看他,“恒远娱乐的祝先生?”
祝和玉点头,黑色的卷发一弹一弹的,“对对,我总记不住。”
“他是你的什么远房亲戚吗?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祝先生他——”
“他是我们家一远房亲戚啊。”祝和玉捏着他桌子上的水晶摆件丟着玩,“祝什么先生啊祝先生,他见了我还得管我叫祝先生呢,我辈分特大,真的。”
良铮搞不懂他是在吹牛还是脑袋坏了了,可是后来良铮知道,祝和玉没吹牛也没脑袋坏,更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良铮陪他睡了,他眼睛也不眨地给良铮的公司投钱。
“良总,我现在心情特别好。”第一次睡过以后,祝和玉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抽烟,“光听过总裁包小明星,没听过明星包自己老板的,你说我是不是圏里独一份?”
良铮面无表情,十分放空,他之前觉得自己是个能成大事儿的人,小人物一个爬到今天的位置,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今天他更是认定了这个想法。祝和玉好的能反光的皮肤贴着他,贱兮兮地说:“良总,你说话啊,采访你一下,现在什么心情?”
“想和你道个歉。”良铮冷静地说:“之前公司有同事看你在半夜开迈巴赫兜风,有人偷偷问我你是不是攀上高枝了,我虽然告诉对方不要乱说话,但是在心里想,谁包了你这么……”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谁脑袋里可能有水。现在我知道迈巴赫是你自己的了,给你道个歉好了”
祝和玉听了没生气,反而笑的让烟呛了,他笑够了,两只眼睛映出壁灯暖光的光,非常得意地说:“别人脑袋里有多少水我不管,你记着我脑袋里没水就行了,来,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