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恩这种告状精在学校里怎么没有挨揍呢?这太不科学了。
可何跃不知道,常文恩只告他的状,而且在学校里,常文恩因为长得好看,包里的零食最多,荣获班级里最受喜欢的男同学第一名,是没机会挨揍的。
早饭是小米粥和煮鸡蛋,还有巴掌大的牛奶馒头,常文恩零食吃的多了,不爱吃饭,喝了一点粥就说吃饱了。
余春蜓刚想让他多吃点,何跃就剥了个鸡蛋扔进常文恩的碗里,又从大盘子里拿了个牛奶馒头放进常文恩的小盘子上,态度很强硬地命令他:“吃。”
常文恩怕怕地看了他一眼,把那些东西都给吃下去了,洗脸时候扎着的小辫子一晃一晃的,还没拆下来。
余春蜓对常文恩说:“恩恩,晚上阿姨带你去剪头发好不好?”
常文恩咬着馒头点点头,又喝了一口粥,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很认同地说:“剪的短短的,何跃哥哥就不能给我扎小辫子了。”
学校离家里十五分钟的车程,时间还来得及,何跃看常文恩吃完了饭就带他回卧室换衣服,在他心里,常文恩以后就需要自己负责了,因为前几天他闹着让常文恩来自己家里住的时候,主动提出自己以后会负责照顾常文恩,答应的信誓旦旦。
他说话一定要算话。
常文恩很乖地任他摆弄,被他牵着手出了门,何华寅送他们俩上学,看常文恩的头发乱糟糟地撅起来一撮,伸手按了按,常文恩看了何跃一眼,没出声。
何跃心想,真好呀。
他也不知道好在哪里,明明常文恩是个烦人精,告状精,就知道折腾他,气他,吃他的零食,玩他的猫,祸害他的卧室,可是知道常文恩要来自己家里住,他还是觉得特别好。
常文恩和他一起坐上了车,突然又想尿尿,明明出门之前才上过卫生间的,他在何跃和何华寅面前是很放松的,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抓着何跃的手说:“何跃哥哥我想尿尿。”
“恩恩出门之前不是才去过卫生间吗?”何华寅问他:“你是不是着凉了,肚子疼不疼?”
“他不是着凉。”何跃说:“他让狗给吓的,他阿姨把狗放在客厅里,他都吓得尿裤子了。”
常文恩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恨恨地看着何跃,质问他:“你不是答应我不说的吗?”
何跃说完了也后悔了,他赶紧道歉:“我忘了,你别生气啊,而且我爸知道了又没什么。”
何华寅在小孩子面前不好说什么,脸色不太好看,只安慰常文恩,“就是,叔叔知道了没什么的,恩恩你别害怕,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但是你总想去卫生间,这是不正常的,对你身体也不好,你要是明天还这样,叔叔带你去医院看看可以吗?”
常文恩不想去医院,哼哼唧唧地不说话,何华寅也没说什么,想着等会给认识的心理医生打电话问问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疏导,他已经对常瀚和任一盈这对夫妻无话可说了。
到了学校,常文恩就和何跃分开了,何跃其实还不太放心他,和他说:“你要是想尿尿就和老师请假去卫生间,要不要我让我爸和老师说说?”
常文恩说没关系,何跃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小声说:“你尿裤子也没事,哥哥帮你换。”
常文恩点点头,何跃就让他离开了。
中午下课了,何跃买好饭去找常文恩,他坐在椅子上看书,何跃摸了摸他的头,问他:“有没有尿裤子?”
常文恩摇摇头说没有,何跃松了一口气,打开饭盒让常文恩吃饭。
“何跃哥哥。”常文恩突然抬头对他说:“你怎么这么好呀?”
常文恩说这话没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何跃都听腻歪了,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常文恩可怜巴巴的,好像如果自己不好,就没有人对他好了似的,何跃生出了一点保护人的欲望,他对常文恩说:“我只对你好,知不知道?以后有什么事情了就和我说。”
常文恩说知道了,把自己的粉蒸肉夹给何跃吃。
何华寅回到家里,就把这事和余春蜓说了,余春蜓已经气不起来了,她实在是无语,想了想,她和何华寅商量,“带着文恩去看心理医生有用吗?他这么小,也不知道能不能配合,而且我看这就是惊吓症,去医院看看开点药呢?”
两个人为带着常文恩去看心理医生还是去医院开药这事讨论了一会,最后决定还是这周末去医院,吃药不管用的话再去看心理医生。
晚上睡觉的时候,何跃和常文恩贴在一起,常文恩今天比昨天好了一点,只跑了两次卫生间,他噔噔蹬地跑到床上,要何跃抱着睡,何跃答应了,搂着他说:“恩恩,你以后不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