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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些人觉得他不过是再平凡普通的人不过了,但是,事实上,他比谁都好。”郑知说,“高中的时候,就是我复读那年,跟他是同桌。他从外地来的,又没那么聪明,跟不上老师的讲课进度,可是,他能从第一次月考班级倒数十几名进步到最后一次模拟考时年级前一百五,他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可他相信只要努力就能变好。他家里出了事,来这边上学也是因为这个。从小他爸就是个酒鬼,还打他跟他妈,后来他爸因为诈骗入狱,他妈去世。当时他才十七岁,成了没有家的孩子。”

郑妈妈从来不知道游择一的情况是这样的,她皱了皱眉,原本快要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

人跟人的境遇真的可以天差地别,她开始怀疑,郑知之所以被游择一吸引,无非是强者对弱者的同情。

同情不是爱情。她想。

“高考的时候,他回到了学籍所在处,我们再没联系了。”在回忆的时候,郑知也酸了鼻子,“其实那一年里,我们的感情都是朦朦胧胧的,十八九岁,谁能说清楚是不是喜欢?更何况,那时候的我们在面对自己有可能是同性恋的时候也是慌张的,很怕。尤其,你不知道,在学校的时候有人传他是同性恋的事情,他被欺负得很惨。”

关于那一段,郑知只轻描淡写地略过,可他清楚,这样的校园暴力给游择一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后来我们就断了联系,整整八年。”

八年没见,郑知以为游择一过得很好,以为如果有一天再见面的时候,都是一副“少年衣锦还乡”的模样,却没想到,天不遂人愿。

“我喜欢他身上那股宁为玉碎也绝不低头的劲头,”郑知告诉了她游择一在大学时发生的事,“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一定可以有更好的前途,重点大学毕业,至少能有份体面的工作,可是,他选择站在真理这一边,他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人什么都可以抛弃,但信念不能,一旦没有了信念,人也就不是人了。”

郑知轻轻揽住身边的妈妈,对她说:“我真的好爱他,他让我觉得自己一路这样顺风顺水,幸运又渺小。”

“可是,你确定这不是同情吗?”郑妈妈开了口,“你真的确定,你对他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