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理看着他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这次是真的,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说什么屁话呢?”方矣说,“你当我是群演吗?”
因为妈妈的去世,荀理之后的几天都没回学校,跟辅导员联系过之后,开始处理后事。
方矣全程陪着,后来齐女士也来了,忙前忙后,荀理不懂的,全都由她出面。
荀家母子俩没什么亲戚朋友,或者说本来是有的,但自从他妈生病后就都不往来了,所以葬礼没有办的必要。
荀理妈妈的骨灰暂时存放在殡仪馆的灵堂,方矣他爸在帮忙打听墓地的事情。
荀理挺过意不去的,自己家的事却劳烦了人家。
但方矣说:“没事儿,互帮互助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美德。”
荀理笑了:“就你会说。”
距离妈妈离开,已经过去三天,这三天里,荀理表现得很平静,待人处事都和往常一样,可是他很怕天黑,害怕夜深人静。
因为他失眠。
三天来,几乎没怎么睡过觉,根本睡不着。
他没看到妈妈跳楼的场景,可那场景不停地在他脑子里出现,比现实还真。
他住在方矣家,听着对方平稳的呼吸,觉得夜晚更难熬了。
一开始方矣不知道荀理睡不着,荀理也没跟他说,怕他担心,直到一切都处理好方矣才发现异样。
“这个给你去除黑眼圈,”方矣从他妈那儿弄来一罐眼霜,坐在荀理腿上给人使劲儿往上涂,“我问了我爸,他说你睡不好的话可以试试褪黑素,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