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唐景急忙倒茶给他,“忘了跟你说还很烫……”
“是我自己不留神。”陶希宁摘下墨镜,擦了擦被激出的眼泪。
唐景抬起头,呆了一下。
墨镜后是一副温雅眉目,眼帘紧闭,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落着,透出些柔软的书卷气。
修缮人心、抚平创伤的心理医生,自己长了一张极能激起人保护欲的脸。
陶希宁又将墨镜戴了回去。大约是听不到对面的动静,他迟疑地唤道:“唐景?”
“我在。”唐景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语气,“慢点喝。”
陶希宁的耳廓像被火舌灼烧而过,瑟缩着发红。
第四章
结账出来,陶希宁要坐公车回家,唐景坚持送他去车站。
“反正离学校也不远,就当是饭后散步了。”
陶希宁低头想了想,没再拒绝。
两人在夜色中慢慢地走着,唐景忽然想起一事:“这么说来,昨天我一开口说话,你就听出是我了?”
“开始只是怀疑,差不多三句话之后才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