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不知道,最好的情况是大佬临时变卦,让他提前出差。最坏的情况嘛……我之前让人远远盯着大佬,刚才收到报告,大佬的车子在往机场开。”

俩人对视一眼,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大佬见形势不妙,要跑路了?

攻:“他们在跟那辆车,但离得太远,无法确定养子在不在同一辆车上。而且他们只有两个人,追上去也不顶事,干不过大佬的保镖。”

受的心跳得飞快。

如果大佬真的要跑路,养子为什么要跟着?他是无法脱身,还是根本不想脱身?

此刻的养子确实坐在大佬身边,扭头望着车窗外的夜色。

他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却一直拖到了今天。

无数次地,他心想着“现在就动手吧”。无数次地,他又对自己说“要不要再等一下呢”。

因为还没有看到父亲获奖。

因为还没有将新婚礼物交给攻的女儿。

因为天气不理想。

因为楼下面包店的新品卖断货了。

在某些特定的瞬间,他也想过:要不然就索性放弃吧。照着攻的计划,把大佬送进监狱,然后等待自己的判决书。这辈子干了许多坏事,蹲一回大牢也不冤枉。

但是怎么能放弃?怎么能甘心?胸口这团烧了二十年的鬼火,要怎么熄灭?

他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思索着、拖延着,直到变故突然发生。

最近的风声很紧,大佬观望到现在,决定出国去避避风头,万一有事,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