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了一声:“无知真容易。”
【十】
我在文森特的沙发上窝了一晚。身在陌生的地界,精神高度紧绷,这一整夜几乎没有入睡。黎明时我才撑不住打了个盹儿,却陷入了不知名的噩梦中。
梦中有火,有黑烟,还有一双惨白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发顶面颊。
惊醒过来时,脸上仿佛残留着似有还无的触感。我心生警觉,抬手用力搓了搓,把那莫名的幻觉搓去了。
我一查时间,只过了半小时,文森特已经不见踪影。
我心中登时警铃大作,“噌”地跳下沙发,捞起他的衣服换上(卷了卷裤腿),检查了枪支弹药。
此地不宜久留。我走到门边侧耳聆听片刻,转而从窗口翻了出去,壁虎一般攀爬而下,潜伏到他家旁边的树丛里守株待鹿。
我没等多久,就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文森特穿着一身街坊老大爷一般的太极练功服,手中还拎了一把菜,边走边左右摆头活动颈椎。
“……”
我放下枪从树丛里走了出去,把他吓得原地一蹦哒。
“你去干嘛了?”我问。
“晨练……”他顶着我匪夷所思的注视解释道,“我喜欢清晨的草地。 ”
“你是不是还爱啃两下子?”
“……”
回到家中,文森特将菜放进冰箱,递给我一卷鸡蛋饼。
“你吃完就走吧,”他撑着头看我吃饼,“我一会儿还要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