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妻子失踪后,他一直郁郁寡欢,浑浑噩噩,一个搞科学研究的人竟然想去寺庙祈福。
要疯了!
江柏远猛然刹车,给周凛川打电话:“换你要怎么办?我很难过,什么都不想做,很无力。你能明白吗?”
周凛川挺意外他会打来电话:“你喝醉了?”
“没有。我没喝酒。”
“那你发什么酒疯?”
他几时跟他关系那么好了?
江柏川也挺意外自己会给他打电话。可不给他打,又能给什么人打?没有适合的亲人。没有谈得来的朋友。他不是轻易跟人走心的人。唯有他。妻子曾经的追求者,女儿的干粑粑。
“我说我很难过。盈盈拒绝你时,你是不是也这样难过?”
“你够了,江柏远,再说就扎心了!”
他不想听他电话里发疯,问他在哪里,让他来公司,别四处丢人。
江柏远开车过去了,等进了电梯,到了贵宾室,一阵冷气袭来,让他倏然清醒了。
那崩溃时的脆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沉寂。
周凛川开完会出来,看他冷静了,问一句:“要不要喝酒?”
江柏远摇头:“不用。”
“你压力太大了。”
“没事了。”
“江柏远——”
“嗯?”
“看开点。你不是为了徐香盈而活。想想小如意,没了麻麻,你是她最重要的人。你知道她担心你吗?你让一个4岁的孩子担心你,还做什么父亲?”
他对他是有怨言的。
江柏远没法反驳,捂住头,低声说:“我知道我做的不好。”
周凛川坐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做的很好。你是江柏远,目前国内神经学科最优秀的科学家,未来前途限量,不要把自己折损在一个女人身上。徐香盈也不愿意看到的。”
“你们不是说她沉迷救世主角色吗?”
“难不成你以为她还会来救你?”
他脸色一变,言语充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别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即便她沉迷做救世主,也不会是你的!”
江柏远听恼了:“闭嘴!”
周凛川冷笑:“滚吧!我不想看到窝囊废!”
“你才是窝囊废!”
“找打吧?”
他的拳头落到他脸上。
江柏远很快回击,拳风凌厉。
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没什么章法,却纷纷挂了彩。
十分钟后
两人四仰八叉地躺到地上,额头流汗,喘气粗重。
“好点了没?”
“嗯。”
“想象她过得好。她很幸福。即便那幸福不是自己给的——”
周凛川望着天花板,笑着说:“我那时候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要多久?”
“半年?一年?”
“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