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铺的作家闻言没了动静,压抑了一会儿,换成了极小声的饮泣。
魏晋被吵得无可奈何,摇晃着站起身,扒到护栏边问:“你怎么了?”
作家不吭声。魏晋耐着性子等了半晌,才听他没头没尾地哼哼:“……他们说我抄袭了另一篇文的开头……老子没抄,老子连那篇文都没看过……我这么要面子,怎么可能做那种丢尽脸的事?”
“什么文啊?”魏晋不甚认真地问。
作家又抽了两声:“不能说。”
魏晋叹了口气,顺手将自己桌上的一盒纸巾递了上去,有气无力地说:“自己知道没做过就行了呗,管人家怎么说,继续写下去就是了。”
作家没再回答,哭声也停止了。魏晋站着头昏脑涨,捂着胃缩回了床上。
“……不写了。”良久,他听见作家轻声说,有些决绝的意味,“都成这样了,再坚持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干净断掉。”
——
“我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申海慢慢地移动手指编辑完这条短信,犹豫半天才发送出去,收件人是“阿紫”。
对方倒是立即回复了过来:“什么事?”
“一周前,从养老院回来的路上,我的一个朋友被人当众羞辱了。我朋友是同,那个人大声列举同性恋的各种特征,故意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我朋友身上。”申海这回打字飞快,像要逼自己在反悔前将它发出去,“当时我就坐在一边,也知道怎么解围……但我没有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