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惨白了脸色,端着餐盘霍然站起身。就算她当场把饭菜泼过来,魏晋也不会惊奇。
至少不该提起周莘晔,魏晋用残存的理智自忖。
她盯着他做了几次深呼吸,低声说:“对不起。”
王芝说完就走,但魏晋还是看见了她转身前发红的眼眶。
只是一刹那,他就有了一种不可能再得到原谅的预感。
魏晋果然再也没看见王芝,甚至连大课上都找不到她。身旁那个座位空了许多天,起初他以为王芝一直缺席,后来偶然间一转头,才发现她换到了角落里的另一个位子。
他知道自己应该去道歉,可四肢百骸却像是被抽干了脊髓,只剩下空壳透着风。生活状态跌进了谷底,除了每天随着人群浑浑噩噩地移动,再提不起力气去干任何事。
不对,至少还有一件事情是必须干的,否则他就要留级了。
“陈大爷、张大爷,您二位最近好吗?”魏晋又一次踏进了敬老院的房间。陈老头眯着眼睛看了他几秒,恍然大悟:“哎唷小同志又来啦。”
“……大爷咱打个商量,换个称呼呗。”
“小同志今天怎么一个人来呀,那个学数学的同志呢?”
“……他有点事。”
“那就辛苦你啦。”
魏晋说着“不辛苦”提起了扫帚。干瘪的张老头没搭理他,仍坐在床上闭目养神,那姿势跟上次魏晋离开时一模一样,俨然有种坐化成佛的架势。
陈老头跟魏晋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房间:“我去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