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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卿拿着钥匙,莫名有点尴尬。
她回房后,先把药给吃了,然后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不时走到房门处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半小时后,走廊突然传来开门关门声,她立刻跑到门处,扒着猫眼看。
是傅里!
他果然出去了!
她在门边估算着时间,便拿起钥匙快速走了出去。
她走出旅馆门口,小城镇十一点多路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她左右看了看,她崽去哪了?
她想了想,赌了一把,往游泳馆的方向走。
然而没走多远,就在一颗大叶榕的树下看见傅里正静静地坐着。
这萧瑟的背影,太悲凉了靠,特么的一颗老母亲的心又心疼又生气。
心疼他崽被那辣鸡畜生组织给蒙在鼓里。
她走过去,控制了下表情,“师兄。”
傅里明显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一向温柔得无懈可击的脸此时只有错愕。
陵卿委屈地摸了摸肚子,“吃太饱,坐着都难受,出来溜达溜达消消食,顺便赏赏月。”
傅里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身边,“我也来赏月,月亮很美。”
陵卿在他身边坐下,“我特别喜欢看月亮,天气好的时候,就算是弯月,你认真看,也能看见一整个月球。但满月,就只有中秋节的时候最亮最好看。”
她看向他:“我五年前家人就不在了,跟程小余还挺像,都是车祸。”
傅里也看向他,月光在眉目间投下稀碎温润的光,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可最终也没说出口。
陵卿却说:“可是我觉得他们现在也过得很好,只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只是我看不见,但我知道,他们肯定过得很开心。
因为我过得很好,每天都活得开心,没有烦恼。我这么好,他们怎么会不开心对不对。
所以想要亲人放心,首先得自己活得开心。”
傅里目光微动,抬头看向光亮的满月,笑道:“你说得很有哲理。”
两人静静看了会月亮,傅里问:“那这位哲理大师,你觉得从未拥有过可怜还是拥有过又失去可怜?”
陵卿皱眉,表情认真地说:“都不可怜啊。”
傅里“哦?”了一声。
陵卿脑子一转,反问他:“你知道开车的人最重要和最忌讳什么吗?”
傅里想了想,“是脑筋急转弯?刹车和油门不能搞混?”
陵卿摇了摇食指,然后指向前面,傅里视线跟着她的食指望向一片空旷的沙地。
“在路上的人,要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不能频繁地往后看。后面的风景已经过去了,更美的风景正在眼前或还在前面。我们要专注地往前看,才不会错过。
而且,遵循交通规则啊,安全第一。”
傅里这下真的笑出来了,“以后该叫你师姐了。”
“噢~夭寿了,师兄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