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临津的手下很快将叶誉希制服在地上,叶誉希此时恢复了些许的思考能力,他的脸被压在地面上,灰尘进入到他嘴里。他想:凭什么。
我凭什么经历这些。
我为什么不可以死呢。
老天爷为什么不让我死。
那股苍凉的狠劲上来,叶誉希什么都不怕了。这一个瞬间,他最恨自己。他恨自己竟然还想苟活于世。
他狠狠地咬向舌根。可下一秒钟,他就被保镖给打昏了。
保镖气喘吁吁,有些后怕地望着柴临津。他是在没有接到柴临津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做出的决定,他很清楚自家老板掌控欲很强。自作主张绝对是一个雷点。
可这一次,柴临津没有发怒,反而稍微赞扬地说:“干得不错。”
这支临时组起来的团队被吓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柴临津。
柴临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整理了一下西装,才好整以暇地对所有人表态:“出了点意外,对不住大家。所有损失我会负责,过后请大家吃顿饭,给大家压压惊。”
导演望着一地狼藉,问:“那这小片还要吗?”
刚刚保镖的动作非常凶狠,这显然不可能是商业合作。
然而比保镖更凶狠的,却是叶誉希被打昏之前的眼神。导演开始有点儿后悔接这个工作了。
柴临津笑了一下,说:“要,就拿刚刚的素材剪辑吧。短一点没所谓,足够真实、不会被人发现破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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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远坐在茶室里,对面是他的父亲。
短短几个月过去,陈父仿佛老了十岁。这种苍老不仅仅是生意失利造成的,更主要的是,他有一种被亲生儿子背叛的错觉。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谈判,陈父来劝陈铭远收手。可毕竟是亲儿子,甫一照面,陈父就知道,谈判恐怕要破裂。但他还是有几个疑问,所以没有直接离开。
陈铭远有些狼狈,胡子没刮,衣服也皱皱巴巴的,哪里还有那个挑剔又娇气的大少爷样子。
陈铭远艰难道:“爸。”
陈父甚至懒得再说诸如“你还有脸叫我爸”之类的话语,他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问:“为什么?”
前二十几年,陈铭远叛逆任性,陈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男人嘛,成熟之前总是要犯些错误的。陈父胸有成竹地等,等到某个时刻,陈铭远一夜之间突然长大,能够肩负起家族的未来了。陈父很欣慰,他甚至开始安排退休之后的事宜了。
可半年还没过去呢,陈铭远竟然联合外人,对自己家族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