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待在纽约第六大道旁的大楼里,他连碰触电话都不被允许。

他当时唯一能做的事,只有每天瞪着从窗户即能望见的中央公园发呆。

幸好当时跟着一块儿到美国的保母蜜拉鼎力相助,他才得以趁着双亲到西岸去时逃回英国。

蜜拉是家中难得没有种族歧见的人,在他还小的时候,常在周遭都充满排他的浪潮中谆谆告诫他,耶稣教人要博爱,也就是要每个人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但凯当时自然是将这个疼爱自己到骨子的里的保母所说的话当成耳边风。

直到他遇上施卫为止。

在逃回英国后,他赫然发现父亲已经将他的学籍转出英敦中学。

虽然惊愕,他倒不至于感到太过意外。

因为这的确很像是他父亲会做的事。

他父亲以为这样就能斩草除根吗?

凯并不太在意父亲切断经济来源一事,他从八年前就开始接受有关经济方面的各式教育,所以这八年下来,他用自己的零用钱投资期货、股票和房地产等等项目以赚进不少钱,因此即使父亲就此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他的生活也不会受到影响。

在发觉跟父亲无法继续对话时,凯已有体悟。

若是情势所逼、要是这样才能和施卫在一起,即使必须抛弃威那斯家继承人身分,凯知道自己也不会后悔。

半个多月过去了,本以为向来不容人违逆心意的父亲会再做出什么事,但作风向来强势的父亲却意外地沉寂下来而没有任何动作。

这期间,他母亲不晓得打过多少次电话、电报,有写了不计其数的信来,每通电话、每封信,无不在央求他回心转意,别再跟他父亲对峙。

凯的回答也只有那一千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