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昨夜炼制的丹药拿好,打开门。

“宁宁啊,咱们家搬来汴梁也有些日子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姑娘上门找你玩儿,哎呀,娘得好好招待招待!”阮夫人满面喜色,容光焕发。

阮宁淡淡道:“她有事相求,阿娘不必忙。”

“这好不容易有个姑娘来,来者是客,阿娘吩咐人去沏茶!”

阮宁拉都拉不住,转眼阮夫人风风火火走了。

她摇摇头。

前院,刘婉莹戴着黑色帷幕,包裹得严严实实,紧张地走来走去。

她身旁小丫头焦急地望着门口,嘴里嘀咕:“千金先生都说没法子,阮小姐一个闺房小姐真的有办法么?可别是诓人。”

“人人都说无药可医,她说可治,就算她骗我,我也要试一试。”刘婉莹抬手抹了一把眼眶。

阮宁踏进门,正好听到这话。

“我从不口出狂言。”她道。

她一身黑衣,裙摆上绣了大朵白色蔷薇,生着一张美得出尘的面目,皮肤白皙,鼻尖一粒小痣。身形清瘦,眉目冷清,气质卓然,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刘婉莹只觉她冷得如同天山雪莲,不染凡尘,跟以往竟不似同一个人:“阮小姐!”

阮宁拿出装有三颗丹药的锦囊,递给刘婉莹:“这里有三颗药,分三日,每日睡前一粒,第四日醒来头发定能生出。”

刘婉莹伸手紧紧攥住,还未开口,阮宁已经赶客:“如此,你我因果已断,走吧。”

修仙之人最重尘缘因果,这是植根在骨子里的想法,即使回到原来的世界,她也没有忘记。前世欠了她一份人情,这次便了断。

*

主仆二人坐上马车。

“小姐,这阮小姐好生奇怪,竟像是变了个人。不过,阮小姐生得绝美,就是学子们追捧的大梁第一美人林怃然,也不及她三分,不然也不会被那些人排挤欺负。”

刘婉莹紧紧握着锦囊,哽咽道:“若是,若是我的头发真能生出来,日后叫我做牛做马,我也报答她!”

*

阮夫人安排下人风风火火端了茶水糕点来时,厅堂只剩阮宁一个。

她:“婉莹姑娘呢?”

阮宁捏了一块糕点:“打发走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能打发走呢!好不容易来个人找你玩。”

“我不需要。”阮宁咬着糕点鼓起腮帮子。

阮夫人瞅着她那样无言以对。

“行了行了,都端下去,散了吧。”

阮夫人一屁股坐到台阶上,若有所思看着阮宁:“闺女,真不嫁宁国公府?”

阮宁抿唇:“嗯,不嫁。”

“唉。”阮夫人眉间闪过一丝忧虑。

阮宁看见了,心知是因为阿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