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几次入宫,几次遭人陷害,这个小孩霸道蛮横,但是不让人伤害她,修行之人最注重因果,欠下的因缘要还清。
阮宁有些嫌弃地看了眼空中残留的冰花。
这样花拳绣腿炫耀般的技法,她绝不会舞第二次,丢人。
小皇帝张着嘴巴发出一声惊呼,眼睛发亮。
阮宁将剑投入剑壶,严肃着脸扭头,就看见谢九玄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默默转头看了眼那颗树,若无其事向小皇帝走去,一脸面无表情。
“宁国公。”她行了一礼。
半晌无声,她抬头,见谢九玄正蹙眉盯着小皇帝脸上那块红印子。
阮宁手指僵了僵,轻轻将手往袖中缩了缩,若无其事垂下眼睑。
“你教朕舞剑!”小皇帝白嫩嫩的脸上多了个指印,甚至有些红肿,非常显眼。
阮宁没有抬头:“是。”
小皇帝从龙椅上滑下来,伸手拉了她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手里小木剑。
“练剑需从基本功练起,陛下若是勤奋,十年后便可有此成就。”她泼了一盆冷水。
小皇帝傻了,看着她:“十,十年?”
“还需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闻鸡起舞,废寝忘食。”
小皇帝默默扭头坐回了龙椅上。
“舅——宁国公?”
谢九玄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在他脸上红印那里比了比。
宫人们额头渗汗,个个心惊胆战。他们竟没有注意到陛下什么时候伤到的!
阮宁抬头望天。
*
小皇帝最后一脸失望被谢九玄勒令前去听太师授课。
清心殿。
阮宁有些后悔捏了小皇帝的脸,尤其当谢九玄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盯着她时。
她叹了口气。
“陛下的身体,恕臣女无能为力。”她探查了司马徽的身体,已经脆弱得无法负担一条生命了。
一剑霜寒功法圆满之时,她或许还能一试。只是,时间来不及了,更何况,有些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谢九玄捏了捏眉宇,眼下青黑衬得他脸色更白。
“阮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
阮宁暗暗警惕,这人多智近妖,她只说了一句,他就能看穿人心底一样。
她想了想,伸手拿过笔,蘸了蘸墨水,在一张纸上写下方子。
“宁国公博闻广识,饱览群书,或许知道这些药草也不一定?”
谢九玄扫了一眼:“灵砂草,柏罗根,秉夜可有画像?”
阮宁又提高一些警惕。
方子上列了数十种药名,这些均是她不曾听过的,灵砂草,柏罗根,秉夜是这个方子最重要的三味药材。
以前只是听说谢九玄十六岁为了小皇帝涉猎医术,如今七年过去,他医术之高,甚至超越了成名已久的神医千金老人,接触这么几次,她发觉此人当真天赋异禀。
“其余药材,宁国公均有办法找到?”
谢九玄看着她:“嗯。只有这三味,我也不曾听说。”
阮宁拿起笔在纸上画下这些药草的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