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主子炼的药,虽不及圣药,但对伤口很有好处的。”他笑眯眯说着,扫了眼宁国公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眼睛有些红。
说完,谢九玄眸子里戾气似乎又有蔓延的趋势,阮宁及时道:“我会看着,你出去吧。”
桌椅都给谢九玄轰成了碎末,阮宁将饭菜放到谢九玄面前:“吃吧。”
谢九玄手掌刚一动,就被阮宁拦住。
她探究地看了眼他眸子里的戒备,心沉了沉。
管家准备了两副碗筷,阮宁拿起其中一副,先从茶壶中倒出两杯水,自己那一杯先喝了,才将另一杯递给谢九玄。
谢九玄看着她将一杯茶喝了一半,眼睛动了动。
阮宁还递着那杯茶:“喝。”
这次,谢九玄皱了皱眉,伸手接过,盯着阮宁喝了一口。
阮宁杯中剩下的茶喝完,谢九玄才又喝了一口。
她垂下眸子,情绪分辨不清。
她又每样菜往自己碗中夹一筷子,然后再往谢九玄碗中夹一筷子。
谢九玄必要她吃过才肯放进嘴里。
阮宁用过膳才来的,她没吃几口便已饱了。
只是,她筷子一放,谢九玄说什么也不肯再用,好像那些菜里下了剧毒一样。
阮宁只得再倒了茶喝,她喝几口,谢九玄才肯喝一口。
她观察着谢九玄一举一动,说他是个疯子,偏偏比任何时候都警惕;说他正常,他又实实在在随时要动手杀人。
“啪——”阮宁喝不下去,她将茶杯放下。
谢九玄便也不肯再喝了。
他脸色一直是苍白的,眼睛如黑曜石,透亮,随着阮宁的动作而转动。
阮宁视线扫过他手腕,抿了抿唇,缓缓伸出手去,同时戒备,预防他随时出手。
没想到直到她抬起谢九玄的手,他也没动手,只是目光探究地盯着她,好像在研究一件东西。
阮宁拿起干净布巾将他手腕伤口周围擦洗了一遍。
那些伤口狰狞丑陋,生生将一双完美的手毁得差不多,这人倒像是没有知觉,丝毫不觉得疼。
只用漆黑的眼睛静静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或者什么都没想。
“那瓶药呢?”阮宁问。
这样的伤口,深可见骨,再多箍些时日,这双手就废了。寻常药物怕是没用。
谢九玄眨了眨眼睛,没反应。
阮宁再问一声:“昨日给你的药瓶在哪?”
谢九玄沉思了半天,看上去像是在发呆,随即伸手,从衣襟里掏出来那个药瓶。
就放在最贴近胸口的地方,他很宝贝似的,攥在手里。
阮宁伸出一只手:“拿来,给你疗伤。”
谢九玄眼睛里闪过戾气,手指握紧。
阮宁深吸口气,道:“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