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几乎要散了。
阮宁浑身僵硬, 手按在他胸膛上, 心跳声清晰地传到她掌心, 她蹙眉:“再不起来我便动手。”
谢九玄轻笑一声,“阮宁。”
他这一声仿佛带着说不尽的情绪, 如同孤寂冷夜中突如其来的呢喃, 她的手僵住,心猛地颤抖了一下。
清浅呼吸喷洒在颈间,她鼻端全是谢九玄身上那股冷松味。
“起,起来。”她极力克制声音。
谢九玄一直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下巴忍不住蹭了蹭,惹来阮宁更强烈的反对。
他低声笑了笑,眉眼绽放,疲惫仿佛一扫而空,愉悦至极。
阮宁忍不下去,准备给他一掌时,他突然起身,那张眉目如画的脸离得阮宁很近。
呼吸相交,彼此能看进对方眼底。
她睫毛颤了颤,盯着谢九玄的眼睛,不肯退后。好像退了就输了。
谢九玄眉眼带笑:“阮宁。”他好像喊上瘾了一样。
疯了。阮宁淡淡想着。疯得不轻。
“你没打我,是不是有些喜欢我?”
“轰——”阮宁脑子空白,她怔了怔,“什么?”
谢九玄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情绪:“你没打我,是不是——”
阮宁:“谢九玄!”
她胸口起伏:“你是不是病好了?”她跟谢九玄对视,眼睛一眨不眨,没有表现出一丝他想要的情绪。
半晌,谢九玄率先移开视线,并没有失望,只是淡淡道:“总有一天你会承认的。”
阮宁没忍住,直接将门关上,竟是把谢九玄关在了门外。
“疯子。”
谢九玄嘴角勾起,眼睛亮如星辰。
*
阮宁轻轻将手放到胸口,听到砰砰砰的心跳,眉头蹙了起来。
她深吸口气,盘膝坐下,凝神修练,将心底杂乱的情绪全都压下。
翌日,梁茹儿要逛临安,阮宁招架不住她软磨硬泡,索性也无事,便答应去看看。
她并不想承认自己是怕了谢九玄疯言疯语。
一早上,谢九玄倒是老实本分,好像知道自己闯祸了。
她心里闷了一口气,左看右看都觉此人有些碍眼。
只是不管心中如何想,她脸上自是一派平静,没有显露丝毫。
“阮姑娘?”这位总督府少爷袁青,昨晚宴会上也出席了。他一见阮宁顿时惊为天人,晚上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今日一早便守在梁府门口,果不其然撞到了。
他方才说了一长串临安好吃的好玩的,可惜阮宁心不在焉,没有听见。
梁茹儿倒是被他说的吸引了。
“好啊!有劳袁公子了!”她欢天喜地道。
袁青:“在下作为东道主,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