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田听到这里,忽然有些羞惭。原本在对待雷一鸣的态度
上,他和叶春好是绝对的同盟,现在叶春好还坚守在阵线上,他却是有了变节之嫌。轻车熟路的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找出了烟盒,他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然后若无其事的回答:“他现在敢对我硬吗?”
“二哥像是对他动了恻隐之心。”
“什么心?”
“我是说,二哥像是有点同情他。”
“那没有,他是杀过我的人,我还能同情他?我就是看他挺可怜的,正好也要回北平办点事,就顺路把他带上了。”
叶春好听到这里,就感觉这张嘉田是一脑子浆糊,细究起来,他也并没有胡说八道,可就是能和自己谈个满拧。有些话,她本不想明说的,怕显着自己挑拨离间,可到了如今,她发现自己不明说不行了。
“二哥,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你听我一句,他病了,你帮他可以,给他介绍大夫,给他买药送药,都可以,可是千万别因此又和他联系起来。他有他的毛病,他也有他的本事。在战场上,你打得赢他;可下了战场,你未必是他的对手。往后他无论对你说什么动人的好话,你都不要往心里听。你就记住一点:他无论说什么,都是要蛊惑你。”
张嘉田连连的点头:“我知道,我又不傻,他耍不了我。”
“你不傻?你看着吧,他绝不会主动把小文劝回来的。”
“是,他也说了,在承德没人管小文,小文天天除了吃就是玩
,所以不爱回家。春好,我看小文要真不是读书那块料,你也就别逼他了。将来等他长大些了,我给他找个差事就是。”
“你还说你不傻?你都开始替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