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鸣抬头反问道:“我闷得慌,不找你我找谁去?”
张嘉田冷笑了一声:“嗬哟,承蒙你这么看得起我,真是太给面子了。”然后他对着雷一鸣拱了拱手:“多谢!”
不等雷一鸣再回答,他上下颠了颠,感觉这床很是柔软舒适,便两脚一蹭脱了皮鞋,低头把马甲的扣子也解开了,腰带也松了一个扣眼。抬腿上床“咣当”向后一仰,他四仰八叉的躺了个稳。
雷一鸣看了他一眼,然后望着桌上的一小盆水仙花,轻声开了口:“嘉田,你这边近来形势如何?我这一趟去太原,发现——”
话说到这里,房内响起了张嘉田的鼾声。雷一鸣惊愕的看着他,就见他双目紧闭,连打呼噜带吹气,同时热腾腾汗津津的,从头到脚一起散发出汗臭与酒臭。衬衫领口扯开了,领子原本是雪白的,如今蹭了他的热汗和油脂,已经变成了一圈黄色。
雷一鸣总认为张嘉田是个年轻小伙子,二十出头,洁净伶俐,第一次瞧见
他这副面貌。而张嘉田头冲着床尾脚冲着他,睡成一个“大”字,鼾声越发的响亮。
他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腿,把他叫醒。张嘉田自然是可以在他这里睡觉的,不过真要睡的话,请去客房睡,否则一张大床被他占据了大半,自己可怎么休息呢?
手抬到一半,还没碰到他的腿,先碰了他的脚。大脚丫子套着洁白上等的洋袜子,潮漉漉的蹭过了他的手掌。
雷一鸣心中暗叫“我的天”,慌忙伸腿下床去,先用香皂洗了手,然后匆匆溜走,自己到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