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废弃的农舍,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住了。门前有倒塌的篱笆,屋里堆着破旧的农具,屋子一角漏了个洞,好在屋里还堆着些茅草,路友刚刚上房盖了茅草。
“胡说八道,就你这样子硬要赶路,不死也残,是兄弟就不要说这种废话!”路友骂道。
阿治苦笑,没有想到,拖累大家的竟然是他。
他重又闭上眼睛,晕晕沉沉。
忽然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路友皱起眉头,抽出腰下绣春刀,闪身藏在门后。
“咦,里面好像有人。”声音细细嫩嫩,是个小女娃。
自从昨天遇到那个嫁祸阿治的小姑娘,陆友听到小女娃的声音,头发根儿都立起来了。
该不会是昨天那个吧?这还没完没了了。
路友正想破口大骂,农舍的破门就被推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接着,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真的有人啊。”
然后又有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好暖和,有火堆呢。”
“那个人怎么不动?是不是死了?”一个说。
“死人不用烤火,他还在烤火就不是死人。”另一个说。
门后的路友想骂娘了,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他也确定了,这不是昨天的小女娃。
他把刀插入刀鞘,闪身从门后走了出来。
“啊,有人!”
一个小女娃惊叫。
另一个小女娃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你为什么藏在门后?”
路友无语,藏在门后还有为什么,当然是想偷袭你们了。
好像不能说,说出来挺丢人的,堂堂飞鱼卫居然偷袭两个小女娃……
“你们是哪家的孩子?跑到这里做什么?快点回家去!”路友板起脸来。
“这里是您家吗?我们是赶路的,能不能在这里避避雨。”小女娃躬身行礼,很有礼貌。
路友打量面前的两个孩子,都是八、九岁,头发刚到耳根,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像两只小落汤鸡。
“只有你们两个人,家里大人呢?”路友疑惑。
一个小女娃说道:“家里出了事,遭了土匪……”
原来是逃难的流民。
这几年流民越来越多,拖家带口的,拉帮结伙的,京城里那些小偷小摸的孩子,大多都是流民。
这两个是孤儿吧,没有家人带着,看身上的衣裳,倒也整齐,应该是好人家的孩子,可是无依无靠的孩子,又是女娃,少不了会落入人牙子手里,真是可惜了。
“逃难怎么不走大路?跑到这荒郊野外做什么?”路友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