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饼做惯这种事,当即便和韩无忌一起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三里庄。
晌午时分,韩无忌独自一人回来,告诉沈彤:“大饼哥已经进城了。”
沈彤问道:“住在老高家的那几个人呢?”
“他们也进城了。”韩无忌说道。
沈彤越发好奇,道:“守城门的旗手卫没有检查他们带的那口大箱子吗?”
“打开箱子查过,没有查出什么,就放他们进城了。”韩无忌说道。
虽然沈彤也猜到他们定然会在大箱子上做手脚,瞒过旗手卫的搜查,可是却又想不出来他们是用的什么办法。
待到屋子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沈彤便向江婆子询问,江婆子想了想,道:“那口箱子应该是变戏法的人用的。”
“变戏法的?”沈彤奇道。
“对,变戏法的箱子有两种,一种是隔层厚底的,另一种是箱底能活动的。他们用来藏人的应该是第一种。这种箱子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但是实际上底部较其他箱子要厚,有隔层,打开箱子看到的箱底其实只是隔层,隔层下面可以藏人。如果是樟木箱子,即使敲击箱底的隔层,也很难凭肉耳听出中空之声,若是在箱子里放些一目了然却又有惹人注目的东西,搜查的人就更不会怀疑到隔层上面,用这种箱子来藏人藏物万无一失。”江婆子说道。
沈彤拍拍自己的头,恍然大悟:“江湖上的门道可真多,我都想不到。”
江婆子笑道:“这种江湖伎俩并非人人皆知,除了靠变戏法为生的人,就是像我们家这样的了。那几个人精通这种门道,决不会是善类。”
这倒也是,沈彤想想村子里的那些人,除了老柯和老官以外,其他人还真不像是好人。
想到此处,沈彤心中一动。
她想起了大行皇帝。
大行皇帝是少亡,帝陵尚未建好,如今他的灵柩还停放在京城西南的景煤山上。
在大行皇帝龙体抱恙之前,秦王派驻京城的人曾经传来一个消息,当时的皇帝从宫里失踪,飞鱼卫四处搜查,后来查出罪魁祸首是一个青楼女子招红袖。再后来就又传出皇帝回宫的消息。
可是据秦王府的探子传来的消息来推测,皇帝很可能是被一个戏班子带出宫的,但是宫里和宫外侍卫重重,那个戏班子又如何能把皇帝带走的呢?
现在听江婆子道破箱子的秘密,沈彤便明白了,戏班子里用来装戏服装道具用的箱子,很可能也是这种双层厚底的,只要把皇帝藏到隔层下面,再在箱子里放上几件贵重行头,便能轻而易举逃过侍卫的检查,把皇帝顺利带出宫去。
想到这些,沈彤忍不住哎呀一声,把江婆子吓了一跳,她认识沈彤几年了,沈彤从来就不是大惊小怪的人。
“沈姑娘,是伤口又疼了吗?”江婆子问道,在她看来,也只有这个原因才会令沉着冷静的沈姑娘大呼小叫的。
沈彤抱歉地笑笑,道:“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而已。”
那个招红袖只是替罪羊吧,真正带走皇帝的另有其人。
难道是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