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果然有厌魅之术,这三个木偶恐怕便都被施下了铜钉七杀咒!”
于吉忽然又皱起一张老脸说道。
“铜钉七杀咒?”
吴良疑惑的看向于吉。
众人也是一脸狐疑的转过头来,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这铜钉七杀咒老夫也不曾见过,只是偶然间听说,此乃施展厌魅之术中的一种厉害咒法。”
于吉定了定神,语气深沉的说道,“据说施展此咒时,需提前刻出一个木偶,并在木偶背后刻下敌人的姓名,而后再书符结,印焚化,一日七次拜礼,如此连续二十一日后,敌人的三魂七魄就会被拜散,此时若将铜钉钉在木偶身上,便如钉敌人本身,木偶和敌人都会喷出血来,钉满七枚铜钉便可于异地取人性命,被害者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就连神仙亦难逃此咒,可谓是诡异莫测也。”
“你们看这三个木偶,四肢各钉有一枚铜钉,肚脐一枚,心口一枚,再加上印堂一枚,正好七枚,与老夫所知的下钉位置也是丝毫不差,这定是‘铜钉七杀咒’无疑,被咒者恐怕早已魂飞魄散!”
“这……”
众人闻言仔细看去,这木偶身上果断钉有七枚铜钉,心中不由的又有些心慌。
毕竟,原本这座墓中的痋虫就已经够瘆人的了,如今又多出一个听起来更加瘆人的恶咒,这对这些本就信奉鬼神之说的原住民来说,自是更加头皮发麻。
“不过墓主人已经死了近千年,便是这三个被他咒杀的人,应该也早死了近千年,倒与我们无干,大家不必忧心。”
吴良则颇为镇静的对众人说道。
说着话,他便主动来到那三个木偶身后进行查看。
只见三个木偶身子后面果然都刻下了名字,而且正如他刚才所猜测的那样,刻的分别就是姬燮、姜圩子与吕静的名字。
然而不看到这三个名字还好,看到之后吴良反而更加镇定。
且不说这“铜钉七杀咒”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实存在过的咒法,齐哀公的胞弟与家人肯定也没学会。
因为除了纪炀侯姜圩子之外,周夷王姬燮与齐胡公吕静的死期他都有些了解。
周夷王姬燮乃是公元前878年离世,比齐哀公晚了十几年,病逝。
而齐胡公吕静的死期在《齐史》中记载的也是十分明确,他是在齐哀公死后的第八年去世,死因则是被齐哀公的胞弟与家人造反刺杀。
如此看来,无论是被咒者的死亡时间,还是被咒者的死亡方式,都没有办法与这个所谓的“铜钉七杀咒”联系起来。
即是说,这个凶咒应该根本就没起任何作用。
否则齐哀公的胞弟与家人又何须耗费人力物力造反夺位,直接咒死齐胡公与周夷王,舒舒服服登上王位难道不香么?
“这不对啊……”
于吉看到木偶身后的刻字也是愣了下神,捻着胡须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老夫确实听过有关‘铜钉七杀咒’的说法,不过《齐史》老夫也仔细看过,那里面的齐胡公吕静可不是受咒而死的,到底是哪里不对?”
“老先生,虽不知你那咒法到底从何处听来,但我更相信《齐史》。”
吴良心中早已有了判断,于是又对众人说道,“大伙暂时不必纠结这个问题,这咒法无论真假,肯定都害不了我们。”
“嗯。”
通过两人的对话也对这个所谓的“铜钉七杀咒”有了一些判断,总算略微松了一口。
紧接着曹昂便已经发现了他比较感兴趣的东西,指着墓室西侧说道:“此处倒有一些金器……”
他所指的地方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壁龛,上面却是陈列着不少工艺精美的金器:有碗、有杯、有盆、有匙、有带钩、有各类动物造型的摆件、此外还有金制熏香器具……
这些应该都是墓主人身前常用的物件。
那么一大推极为整齐的陈列在壁龛之内,粗略估计应该得在百斤之上,乍一看过去要比后世的金店展柜要富丽的多。
然而吴良只是扫了一眼,很快便将目光收了回来:“金器不急,先开棺再说!”
倘若那些痋虫追来,他还打算用齐哀公的棺木暂时藏身保命,在这件事面前,剩下的事情都必须向后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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