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吴良猛然意识到了一个编造这个故事时不曾想过的问题,如果正史中没有他,这“魏武帝”与他也没有关系,那么他就是又在不知不觉中狠狠的捅了一下曹老板的心窝。
曹老板内心之中,正是将自己比作“武帝”,而汉武帝说不定便是曹老板的偶像与榜样!
毕竟曹老板年轻的时候就是个行事不羁的游侠,尤其最开始在京城为官的时候,哪怕是面对一种京中大佬亦是手腕强硬,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就连天子重新的宦官家眷,因为违禁夜行,曹老板竟毫不留情,用五色大棒将其活活打死。
可以说,曹老板年轻时也应是个令行禁止的理想派,甚至还曾将奸邪之徒满朝,而忠良之人却得不到重用的情形上书朝廷,希望朝廷整治吏治,可惜并未得到汉灵帝采纳。
后来因为得罪了太多权贵,终究无法施展抱负,还屡次受到陷害,最终好几次被免官或主动辞官。
这种有理想有抱负,又行事强硬的人,将汉武大帝当做自己的偶像与榜样,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好你个吴有才,到了我这里你竟还敢做两手准备,你是何居心!”
听完吴良编造的故事,曹老板停下了正在摆弄“战国连发弩”的手,抬头望向他时竟是瞪起了眼睛,沉声斥道。
“明公明鉴,末将只是实话实说,不敢对明公隐瞒内心想法。”
吴良连忙诚惶诚恐的躬身赔罪。
他听得出来曹老板不是真在问罪,而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隐藏心底那按捺不住的狂喜,不然他的嘴角为何在不受控制的微微向上抽动?
真是个傲娇的家伙,想笑就笑呗,装什么装?
难道我不曾见过你失态的样子么?
“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上,此事暂且给你记下。”
曹老板又斜了吴良一眼,这才看向被他“揭穿目的”的察木王子,沉吟了片刻才道,“伸手不打笑脸人,鄯善王既然主动递上了降书,还将王子送来做人质,也算是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哪怕心中有些计较亦是人之常情,我又怎么能拂面于他,否则不显得咱们没有度量与格局,成不了大事么?”
“明公的意思是……”
吴良笑嘻嘻的问道。
“明知故问!”
曹老板再次板起脸来,正色说道,“对了,你此去小半年,已经有些日子不曾见过旎儿了吧?你与她虽未结为夫妇,但我已认了你这个女婿,因此不必太过避嫌,去见见她吧,她听说你要来鄄城,早几日便已追着问我了。”
“……”
吴良顿时愣住。
曹老板如此表态自然是对吴良这次的收获极为满意,否则又怎会如此主动的安排他去与自己的闺女相会,甚至话里话外竟还有那么点不介意吴良提前将生米做成熟饭的意思。
这个时代虽然从规矩上来讲,应是女子到了15岁办完了笈礼之后再安排婚事。
但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名门士族,其实都并不是太过在意这个规矩,指腹为婚亦是常事,刚十岁出头就将女孩嫁出去的事亦是十分常见,而曹旎如今已经年近15,若是真要婚配乃至生子,亦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当然,曹老板倒也并未勉强,毕竟吴良此前已经表过态,希望能等曹旎再大一些,而曹老板也是个要脸的人,这种事怎么能教老丈人上赶着提呢,说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拉下了这样老脸……
只是。
这却难住了吴良。
他对这个有些病娇的清河公主真心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不仅是现在年纪小没有,就算年纪大了也未必就会有。
一想到历史上清河公主曾经因为老公夏侯楙多纳了几房妾室,便设计诬告陷害夏侯楙,导致夏侯楙险些死于非命,吴良便总是觉得裆下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