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甄宓的涂山女娇乃是大禹的妻子,而大禹的上任天子便是舜帝,舜帝的上任天子则便是尧帝。
这么去说虽然不太严格,但笼统点说,涂山女娇所在的年代与舜帝、尧帝不过只是相差了一代、两代,她就算不关心前人的事情,平日里也必定能够听到一些传闻,并且一定对当时的许多习俗与巫术了解颇多。
毕竟她自己就是这方面的异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是这样的人便会有这样的圈子,自然也更容易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
可惜吴良暂时没有这样的决定权……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看你的模样,应该已经看出这是什么东西了吧?”
严陆忽然扭过头来对吴良说道。
这不是试探,吴良才刚靠近“诽谤之木”的时候就目不转睛,正常情况下若非对这东西感兴趣又有所了解,很少会有人如此专注,严陆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诽谤之木’。”
吴良也听出严陆并不是在试探他,于是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
“左慈说的不错,你果然有一些本事,难怪他只见过你几面,便极力向主人提议将你一同带下来瞧瞧。”
严陆点头说道。
“是左慈向你家主人提议将我带来此处的?”
吴良一愣。
这事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与左慈不过是萍水相逢,哪怕左慈疑似曾用水迹向他传递过一点不太明确的信息,他也并未做出过任何回应。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左慈并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举动。
最重要的是,最近这段时间吴良十分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左慈又是怎么知道他有些本事的?
难道左慈也掌握了类似于甄宓的相术、或是察木王子阴阳眼之类的异术不成?
还有。
左慈此举究竟是何目的,这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吴良不由想起了左慈之前留下的水迹,一个“逃”,一个“腊月”。
如今正是已经到了腊月,如果左慈打算做些什么,便应上了此前留下的信息,难道左慈正是打算今夜有所行动,逃出张梁的手掌?
但为何非要将他与典韦牵扯进来呢?
若说左慈只是单纯的向他们施以援手,吴良肯定是不相信的,毕竟左慈如今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这得有多圣人才能够在这种情况依旧想着向他人施以援手?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左慈想逃,但仅凭他一个人的能力恐怕很难办到,因此需要他们两个作为帮手在旁辅助,如此也算是达到了双赢的结果。
如此便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
难道左慈仅凭剩下的一只眼睛,便看出了他身上的能力,因此才会如此自作主张将他与典韦前程进来么?
“正是。”
严陆微微颔首,盯着吴良的眼睛说道。
“这个挨千刀的匹夫!我与他素昧相识,他竟如此害我,将我也扯入这一看就就阴气逼人的不详之地……”
吴良立刻怒不可遏的骂了起来,随后似是察觉到了失态,又连忙陪着笑说道严陆说道,“管事莫怪,我不是那个意思,能为张公办事肯定是我的荣幸,只不过那左慈莫名从中横插一脚,我心中才有些不忿,此人真是可恶之极,难怪张公要剜去他的眼睛。”
“此人的确十分不识抬举,若是有你一半明事,我家主人也不会那般待他。”
严陆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过你倒也不必惊慌,我家主人带了这些精兵强将便是保护你们的,我家主人赏罚分明,只要你们用心办事,定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今后的日子怎么都好过你此前风餐露宿四处走商,你的那两个娇妻美妾亦可以跟随你过上衣食无忧的安稳日子。”
“多谢管事指点,我定当为张公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吴良拱手拜道。
场面话谁不会说,他心里早已明镜一般了然,进了这处秘境,他便已经上入了张梁的灭口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