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瓬人军众人顿时一脸怪异的望向了曹纯。
曹纯也就是二十来岁,眉眼看起来挺机灵的样子,怎么说起话来却是如此古板,那叫一个老气横秋。
当然,他这个样子也并非没有端倪。
这几日前来温县的路上,他说的话便少得可怜,并且在外驻扎的时候,每天夜里都要亲自起来巡视一个时辰,将所有的哨点全部巡查过后才肯再回去歇息,并且每次都十分准时,前后误差觉不超过一盏茶的功夫。
这是一个极为自律的人,自律到外人看来活着都有些累。
不过貌似也只有如此自律的人,才能够训练出“虎豹骑”那种精锐中的精锐部队来吧,毕竟后世的特种部队也是经历过非人的训练才能够展现出过人的战斗力。
“子和兄可知我这次是来做什么呢?”
吴良却笑呵呵的看向了曹纯。
“寻找吕布,斩草除根。”
曹纯正色说道。
“那么子和兄可知如今吕布身在何处?”
吴良又问。
“这莪又怎么会知道?”
曹纯撇嘴道。
“这就对了嘛。”
吴良咧嘴笑了起来,“子和兄不知吕布如今身在何处,我也同样不知吕布如今身在何处,那么子和兄你说,吕布此刻有没有可能就在温泉之中泡澡呢?”
“这……”
曹纯被问得一愣。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既然谁都不知道吕布此刻身在何处,那么他就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包括温县的温泉。
不过这同样也是个悖论。
毕竟吕布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自然也可能不出现在任何地方。
曹纯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当即扫了旁边的瓬人军骨干们一眼,又道:“吴太史可以先派几人前去查探一番,倘若发现了吕布的踪迹再行动不迟,而不是似现在这般……拖家带口四处游赏,这不是出来公干该有的样子。”
他其实早就有点看不过去了,只是碍于曹老板的嘱托强忍着不愿多说而已。
吴良这行人中也就杨万里与几名瓬人军兵士还能算得上是干正经事的人,剩下的……连路都快走不动的老者、乳臭未干的孩童、容姿过人的妙龄女子,还有个更小的女童一口一个“君子”的与吴良腻在一起。
“子和兄恐怕是误会了。”
吴良却又笑呵呵的说道,“这些可都是我瓬人军的精锐,哪里是什么拖家带口,你看这位白姑娘,她早早便已身居校尉一职,还有这位老先生,他虽不是校尉,却也是距离校尉只有一步之遥的司马,剩下的人在瓬人军中亦是身兼要职,都曾为明公立下过汗马功劳,子和兄可莫要将他们当做闲杂人等,而且子和兄看到我有时与他们关系亲密,其实那不过是不可割舍的同袍之谊罢了。”
“?!”
曹纯再次愣住。
这他娘的不是顶人头吃空饷么?!
他长了这么大,就没见过似吴良这般吃空饷吃的如此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人,简直无耻之尤!
孟德哥哥难道瞎了眼么?
否则怎么会对这么个货色如此倚重?
长此以往,孟德哥哥心中的事业只怕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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