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了……”
曹昂此刻见到了转机,自然是邹氏说什么就是什么,忙不迭点头稳住。
“接下来妾身仍需在将军的其他部位施针,届时将军必须褪去鞋袜与身上衣物,此处恐怕不太方便。”
邹氏又看向曹昂说道。
“我这就命人去安排,一切便全寄托在夫人身上了!”
曹昂已经不再对邹氏怀有疑虑,全盘答应下来。
“曹老板与邹氏原来是这么回事?”
时至此刻,吴良已是一头雾水。
事情的发展与吴良所知的历史截然不同,起码直到目前为止,曹老板都没有机会做出“强纳”邹氏的举动,而邹氏也是被张绣主动带到了曹老板面前,并且主动要求前往一处私密的房间褪去鞋袜衣物继续针灸治疗。
至少从这些表象上来看。
张绣的投降都极有可能是真心实意,而并非提前就有了反叛的计划,并且依照这个剧本发展下去,张绣还极有可能成为曹老板的“救命恩人”,而曹老板将邹氏纳作妾室亦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历史上那惨烈的“宛城之战”又究竟是因何发生的呢?
……
随着曹老板这个主家被抬走,曹昂、曹纯等人亦是一同离开了宴会。
此时还在堂内的人一个个都大眼瞪起了小眼,全然没有了继续吃酒玩乐下去的想法,于是以张绣为首的一干人干坐了片刻之后,便也起身与曹营众人辞别。
曹营众人又岂敢在曹老板身体不适时继续吃酒作乐,也是纷纷以军务为借口离去。
最后客堂内就只剩下了吴良与郭嘉二人。
“嗯——”
郭嘉则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大口大口的吃酒。
这酒与吴良的高度蒸馏酒不同,乃是味道比较可口的米酒,郭嘉酒量不错,自然也没有那么容易醉倒。
“郭祭酒,人都走完了,要不咱们也去瞧瞧明公情况如何?”
吴良试探着问道。
不管郭嘉去不去,他肯定都是要去的,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曹老板的准女婿,有这层关系不在一旁陪着实在说不过去。
“吴太史,关于此事,在下倒有一些不同的见解,吴太史若是不急可否听在下絮叨絮叨?”
郭祭酒却忽然对他说道。
“哦,郭祭酒请讲,我洗耳恭听。”
吴良心知郭嘉绝不只是随口说说,当即拖了一个蒲团坐到了郭嘉身边。
“在下以为, 明公这次若是能够及时醒来倒还好说,若明公如此昏死下去,最多持续三日恐怕便会生乱。”
郭嘉正色说道。
“此话怎讲?”
吴良认真的问道。
“明公此次亲自率军南征,麾下将领虽人才济济,但却并未设立一个明确的裨将,这使得明公一旦有恙,便没有人能够立即名正言顺的站出来代为主持军事,如此待明公昏死的消息传扬出去,必定生乱。”
郭嘉抚摸着酒杯不急不缓的说道。
“不是还有长公子么?”
吴良问道。
“这正是在下想说的事情。”
郭嘉又道,“此情此景之下,长公子的应对方法亦有失水准,在众人面前他的确应该尽忠尽孝,如此方可成仁德之名,这方面他已经做到了,但此刻人已散了,明公又不知何时才能醒来,长公子便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若换作我是长公子,必定先将此事按下不表,火速将各军将领招来,愿为我所用这允于重赏,不愿为我所用者是雷霆手段除去,使亲信之人取而代之,如此之后无论明公醒与不醒,我军依旧在掌控之中,方可将乱象扼杀在襁褓之中。”
“如此我军稳如泰山,他人便也没有了可趁之机。”
最后这句话郭嘉说的有些含混,但这个“他人”指的是谁,其实便是秃子头上的虱子。
“郭祭酒与我说起这些,应是希望我能够将这些话转告长公子吧?”
吴良心中大为震惊,郭嘉这明显是想要曹昂造曹老板的反,一旦此事成了定局,曹昂便等于提前登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