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跟后腰同时传来剧痛,使梁悦一动都不能动,想说没事,可松了牙关又怕要叫出来。抬头看病床上躁动的梁宰平,觉得整张床都在晃动,不但是床,连一边备用的呼吸机,天花板上的灯,都在旋转。
模糊中他听到了icu主任的呼救声:“来人!”
他瞌睡得厉害,但他不想睡。他想爬起来,然后打梁宰平一顿,为人父,这样虚伪!一口一声宝宝,现在下这么重力气踢他!
两个小护士小心翼翼过来搬他到陪护的小床上,倚着床头靠着。
“怎么样?”icu主任担心的头上仅剩几根头发都要立起来了,老的已经这样了,小的可千万别再有闪失,要不医院甭开了。
梁悦摇了一下头,看着小护士跟梁宰平“搏斗”的费劲样子,黯哑开口:“绑不住他的,拔管吧。”
“现在?!”
“嗯,可以排除呼吸抑制可能因素,拔了管,他的躁动会好些。”
边说边摇晃着站了起来,拿起一边的吸痰用具,说:“面罩给我个,纯氧准备,推5毫克地塞米松。”
说着将吸痰管插进气管导管,边吸痰边撕掉固定的胶布,顺着生理弧度利索拔出了插入二十几公分导管。
梁宰平仍然躁动,牙关紧闭,梁悦没办法再把吸痰管放进他嘴里,急得他带着哭音小声嚷:“爸爸,别这样,爸爸……”
梁宰平挣扎的幅度慢慢小了,梁悦动作紧凑吸掉他嘴里的痰,拿起面罩扣住他的脸,发抖的双手用力抬他的下颌,让气道通畅。过了一分多钟,终于使得监护仪上的一切指标归于正常。
拔掉气管导管的梁宰平,除了右侧眼眶还青肿,看起来和睡着没有什么两样。
小护士们终于顺利的扎好了约束带,好一番折腾,每个人都热出了一身汗。中间一位转身出去,很快端了盆热水进来,要给梁宰平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