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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 郑二 827 字 2022-11-16

梁宰平动作不停,问:“想问什么?”

明显他不想说。刑墨雷很快换问题:“想问你是怎么把孙彦章弄出来的。”

孙彦章是医院副院长,他一到医院,梁宰平就给了这个位置,他依然自信自己不会看错人。孙彦章的履历也确实让人感叹,1957年大批判开始时他在医科大学念大三,当时还是学生会副主席,性格耿直容不得邪物,为了含冤的师长们他毅然走上演讲台呼吁同窗们去校党委办辩论,他字字犀利,忠诚而单纯,却不知道那时候有“右派言论”的人都会被划为右派份子,于是很快步了老师们的后尘,一直到62年才被摘了这顶高帽,可没隔几年,他参加学校的先进技术传播队,又遭遇了“十年浩劫”。

梁宰平找到他时,他已经坐了十几年的牢了。近三十年的命运颠簸让他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幸好,没有失去他的正直与刚毅。

“不是我把他弄出来,是他早该出来了,75年邓书记出来工作的时候他就该释放,可哪知道还有‘批邓’这一出。孙副这一代人是活生生被折腾惨了。”梁宰平发完了十七张牌,翻开一张黑桃爱姬压在剩余的牌上,搁到一边。

屋子外面突然听得啊呀一声惨叫。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你别动!趴下!”梁宰平威严的回头低喝,几步走到门边,贴着门板不动,手放到了腰后。

刑墨雷仔细听,心说这声音我哪儿听过,连忙说:“你等等,别开门。”

梁宰平依然戒备,像一头警觉的豹子。

很快,有人敲窗户,小声喊:“里面的人还活着吗?”

刑墨雷翻了个大白眼,开门去把人揪了进来:“找死呢吧你!”

扭头要介绍,梁宰平扶着额头说了句:“认识的。”说出去谁会相信这小瘪三是本市父母官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