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墨雷总算有了今天晚上第一个由衷的笑,虽然很淡。他倒向椅背,抓着佟西言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说:“你们俩就是这么把老孙头整成高血压晕厥的?”
梁悦跟蒋良交换了一记眼神,笑眯眯不做答。
孙副几年前退休,蒋良跟梁悦请他跟王副吃了顿饭,目的是要返聘,留他在医院里接着卖命。结果梁悦大概也是像今天这么“我记得小时候哇”一顿煽情,以至于孙副在席上太过激动直接晕了,把蒋良也是吓了一跳。
“话说得挺漂亮了,行,把酒喝了吧。”刑墨雷看他酒拿了半天了有装傻的嫌疑,便“好心”提醒他。
梁悦顿时笑僵了,这老家伙,还真不像孙副那样好糊弄。
尽管是换了小口杯,可这酒都是整杯整杯下去的,蒋良心里清楚什么酒该喝什么酒不该喝,虽然心疼但还是忍住了没有替他挡。眼前这一对是员工是同事也是相处了几十年的老友,尤其是刑墨雷,石骨铁硬,医院搬迁两次,从最初的几个人到现在的一千多名员工,三十几年的风风雨雨走过来,从没有听他抱怨一句不是。不消说他离退休还有十来年,就是退休了医院一时半会儿也少不了他,再往远了想,路很长,长到自己不能陪他走到尽头,总有那么一天,佟西言会成为他最有力的臂膀和依靠,那么今天这几杯酒又算得了什么呢。
梁悦很豪爽的一口闷了,“呼!”的喘一口气,完了杯子往桌上一顿,碰掉了筷子。
刑少驹连忙救场,可他自己迅速接住了,很得意的说:“我自己来!”一边把筷头往嘴里塞。
刑少驹哭笑不得去夺了回来:“喂喂!我的!”
梁悦傻乎乎哎了一声,逗得一桌子人都笑了,他还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喝到这儿也差不多了。
蒋良用杯底敲了敲玻璃台面,示意跟另外三位把剩下那点儿酒干了,可以上主食,梁悦嚷嚷要吃龙虾泡饭,其他人也没意见。
服务生进来换小毛巾,蒋良接了过来,边擦手边问刑墨雷:“玩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