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宰平斟酌着,说:“那明天一起去看他。”
那毕竟是他的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是他生命的延续。
梁宰平只带了一些科普读物过去,那所贵族学校的幼儿园管理很严格但条件不错,孩子不会在衣食住行方面受委屈。
梁习荫站在宿舍下面的小花园里等他,见了他,很平静的叫了一声:“爷爷。”
梁宰平蹲下来,微笑着握他的手:“过得好吗?”
他点了点头,与梁悦相似的五官却没有那份嚣张灵动。
看到他额头上的疤,像是打过架,梁宰平伸手摸了一下:“怎么弄得?”
“……我已经摆平他了。”少年老成的口吻。
梁宰平摸他的头发:“乖。”
梁习荫站了一会儿,问:“……哥哥呢?”
梁宰平分明听见了他的发音,极短的一声“爸”,可马上自己改了口。好懂事。他一直上全托,梁悦不接受他的话,以后他也一直会在这里念寄宿制的小学中学,乃至大学。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在决定要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替他决定了成长历程,所以送他到这里来,让他自立,军队式的管理可以让他学会如何在集体里更好的生存。
一开始他被放在奶娘家里,一岁半以后才把他送来这里,他每个星期来看他一次,有时候会相处一下午,很少抱他,但跟他说很多的话,教他念:大丈夫任重而道远,仁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