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墨雷虽有防备,却仍因为躲避面纸盒歪了一记方向盘,车头晃了一下,吓得后面准备超车的一位立马来了个急刹。
“干嘛呢?!想殉情啊?!”他稳了方向盘,故意端起师父架子问得严厉。
佟西言差点脱口而出我殉你个鬼,可还是忍住了,问:“他是谁?”
刑墨雷说:“不是跟你说了,一个老朋友!”
“怎么认识的?”
“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刑墨雷在心里骂胡炜,电话里再三叮嘱不要说漏了不要说漏了,这王八蛋干脆的全盘说了一点不落下!恩将仇报,真有他的!
佟西言冷笑:“忘性够大啊你?怎么认识他的你不记得了,怎么认识他‘师娘’的你还记得吗?!”
刑墨雷头有点大,努力赔笑:“行了,他就是爱胡说八道,你吃这份干醋啊?”
佟西言咬牙沉默了片刻,说:“我没那道行吃您的醋,您抬举了!”
搁平时您啊您的,刑墨雷也听惯了,要是亲热的时候再来一两声那更是锦上添花。可就是听不得他吵架的时候还这么称呼他,扎耳朵别扭,刑墨雷不能平静开车了,靠边儿停了,迅速掏手机打电话。
梁家大宅的主卧里,父子俩正准备午睡,梁悦趴在父亲腰腹上已然昏沉。午后的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照进来,依稀可以看到漂浮在金黄中的细微尘埃。
梁宰平靠着床头打瞌睡,眼镜搁在灯柜上,手里的诗集滑落在一边床侧。
这一幕宁静美好。
可惜这时候突然有电话进来了,即使是手机调成了震动,也足以把敏感的梁悦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