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像他这样的人,不会理解为什么佟西言对自己来说比性命还重要吧。刑墨雷绞了把热毛巾慢慢给他擦脸,想起这么些年他的胡作非为,也曾劝他收手,但他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好像活在一只没有开封的罐头里,没有知觉,没有外界的声音,与人真心相交还隔了一层厚厚的铁皮。
时间越久他就越意识到,两个人是只能做一般的酒肉朋友了,做人的态度已经相去甚远。而且这一次事情过去,要想两个人平心静气继续做朋友,他是做不到了。他永远不会懂,但不要紧,只要他记住这次教训,记住佟西言是不能动的,那就得了。
只希望他好自为之。
刑墨雷替他擦干净脸,从一大堆盐水瓶里挑了瓶要紧的先给换上,没有停留更多的时间便离开了。
第18章
佟西言听话的点了点头,站起来把风衣脱了扔床头柜,然后脱毛衣,解皮带,脱长裤,直到最后不着寸缕,站在空调底下,可怜兮兮的打了个冷颤。
刑墨雷脑子里有根筋突突直跳,两口把最后一截抽完了,大步过去用毛毯把他整个裹了起来抱到浴室,转身要走,佟西言一把拉住了,扑到了他怀里。
刑墨雷被撞得后退了半步,稳住之后才感觉到他抓在背上的手很用力,隔着厚厚的毛衣揪得他的皮肉疼。就这么抱着,又没有其它动作,毛毯包裹的身体紧绷着,连同抱着他的手臂一样,即使是轻拍他的背予以安抚,也让他无法抽身。
良久,一直到浴霸的热度让刑墨雷沁出了汗,佟西言才开口,暗哑的声线像是恐惧之后的虚脱,却在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带刀,我是您的嘛,从头到脚都是您的,师恩浩荡,您的东西我怎么会让别人染指。”
刑墨雷心里震荡,手掌轻抚他的颈项,吻上他的侧颊。
“……不只是这里。”佟西言解开身上的毛毯,手指慢慢划过两侧颈部,滑过胸口,在乳丨头处稍作停留便往下去:“还有这里……这里……呵,还是头一次呢,让您以外的人摸来摸去的,那种感觉……吗丨啡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这话直接引爆了刑墨雷几个小时前才努力压下去的暴虐心思,他把他扣在怀里,粗鲁的啃咬他的脖子,心里惶惶不敢去想。如果他没有自救,在最后的一刻没有抵挡住药性,恐怕这一晚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活在悔恨里,直到带着痛苦踏进坟墓。
十几年来逐渐缓释完了的愧疚又重新袭上了刑墨雷的心口。他推他到最危险的地方,放任他一个人死死挣扎,还要保全两个人的幸福。
他欠他太多。
佟西言觉得脖子被咬得很痛,他想配合,努力把手伸到对方的裤头里去摸,两只手都想要伸进去,反倒卡在皮带的约束里。
刑墨雷开了淋浴喷头,热水浇湿了他的衣裤,按住腰上图谋不轨的手,水雾中看着那张二十几年未曾改变的单纯的脸,还有那副全心全意信任的表情,或许是水温太高的缘故,他的眼眶热得有些痛,他吻他冰凉柔软的唇,附在耳边说:“弄脏了哪里,咱们都洗得干净。为师今晚大错了,一会儿到床上去,任你处置。”
佟西言闭着眼睛,脸庞熨帖着他的颈侧,靠在他身上,站在热水里轻轻哼了一声。
一场床事弄得倒格外别致。
佟西言往狠了下劲道殴打家属,任凭刑墨雷跟练太极的一一化解,还是免不了挂点彩。要命的是佟西言性致还不低,拳打脚踢完了便扑上来要奸。
刑墨雷整颗心都跟吸了水的海绵似的,稍一挤压,那溢出来的全是温柔,亲吻落下去跟羽毛似的不敢用力,抱着他自然跟抱块儿豆腐似的百般怜惜。
佟西言摆明了不让他好过,问:“假如你来晚了,或者我睡着了,那怎么办啊?”
刑墨雷头痛否决:“没有这个‘假如’!”
“那可不好说,他都快亲到这里了。”他指指自己肚脐以下的位置,作出恶心的表情。没等他再说什么,那老男人便再也装不住,凶狠的咬上了他的小腹。
佟西言明显的一声重喘,抬高身体把阴茎送到对方唇边,刑墨雷没有多一秒钟犹豫便含进了嘴里。
身体完全松懈下来,很舒服。
二十年的床笫交欢,即便前十年过得有些煎熬,但他从不否认刑墨雷是个好床伴,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旧事,带给佟西言唯一的益处大概就是他在这方面的老练技巧了,就好像在手术台上,正高职称用起来怎么都比住院医师要顺手些。
平时冷硬暴躁的人,温柔起来,尤其容易让人沉沦。况且这温柔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