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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 郑二 824 字 2022-11-16

声音落下,唯一的光线消失,绒布窗帘遮得严密,仿佛连声音也能一起挡住了,房间里静得只剩两道呼吸声,一道轻促,是中气不足的年轻,另一道沉稳,却是过于压抑的沉稳。

午夜。

燥热,疼痛,梦境诡异,终于在急促的呼吸中惊醒,十五岁的小少年睁开眼睛,分辨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他拱起腰,卷成一团,呻吟细弱蚊纳:“爸爸……”

浅眠的家长几乎是同时醒来,手臂习惯性的捞人,稳在怀里,才发觉有些烫。侧过身要开灯,被抓住了手:“不要灯!”

家长无条件顺从,脸颊蹭着孩子有些潮热的脖子,说:“好,不要灯,告诉爸爸,怎么难受?”

看起来似乎像发烧,但额头的温度并不高,外科医生的直觉告诉他不止是发烧那么简单,一手带大的孩子,身体什么底子,他了若指掌,可这种症状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梁悦紧紧抓着父亲的睡衣袖子,觉得自己要憋的窒息了,他又叫了一声:“爸爸。”

梁宰平没了主意,黑暗中皱起的眉头跟体内揪起的心脏一样察看不到,他拍他的背,说:“先松开手,爸爸去拿药。”

“你知道要吃什么药!”情绪莫名暴躁,完全不领情。

“你在发烧。”

“我没发烧!”

“到底哪里不舒服?!”

干脆的,沉默了,死死抓着家长的衣服,就是不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