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打算将那两个簪子典当了,换些银钱度日,没想到太子出手这般大方,给了不少,也能解了燃眉之急。

他走之后,原先包厢的屏风里出来一个身穿黑衣,一脸煞气的男人。

太子看他一眼,眉梢微微挑起,“景行,你觉得刚刚那个女子如何?”

“傻。”顾临渊撇了撇嘴,他是太子伴读,两人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不是旁人比得了的,再加上当今原先打算将他培养成太子手里的一把刀,年纪轻轻就进了锦衣卫历练,后来成年,又塞到军队里面抵御北狄,经过几年历练,赫然成为一员猛将。

因此,太子问了,他毫不犹豫,说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不怪他这样想,太子也是同样的心情,只是没说出来罢了,“景行,你这嘴啊,还是一样毒。”

顾临渊坐下来,不可置否。

换做旁人,肯定把这古籍牢牢地抓在手里,一张图纸一张图纸要好处。

哪儿像沈羡鱼,直接把老底掀个干净,不等其他人问,还主动献上另一本,真是……

太子巴不得多遇到几个这样傻的可爱的人。

成天跟一群人精子打交道,一个眼神都要在心里过几遍才敢表示,因此,对沈羡鱼这般赤诚的,莫名有几分好感。

太子摩挲着手里的几张图纸,越想越欢喜,“等日后有机会,干脆给这位夫人封一个诰命,好让她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嗯。”顾临渊闷闷地点了点头。

商量事情花费了一些时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夕斜,沈羡鱼不敢耽搁,匆忙买了一些米面粮油做样子,加快脚程,从角门进去。

看门的还是那个婆子,沈羡鱼给她塞了些东西,又说了好些好话,这才进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他摸了摸衣兜里面的玉佩,心里有底,没有初来时那般茫然。

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到了晚膳时间,婢女过来送饭,还是稀得能当镜子的米粥和零星一些咸菜。

沈羡鱼没打算用,也没管那人冷嘲热讽,只等送走丫鬟,自己跟小丫鬟另外开火。

没想到,两人正打算动作,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本就不结实的门怎么受得了这一踹,立刻散了架,轰然倒地。

但是来人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大步流星走了进来,阴沉着脸,小丫鬟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冲过来护住沈羡鱼。

男人正在气头上,见小丫鬟阻挠,更加恼怒,手一伸,直接将人推倒在地,然后一把掐住沈羡鱼的脖子,双目赤红,“陈沈氏,谁给的你胆子欺辱我妹妹和绾绾的!”

沈羡鱼猝不及防,被他抵到墙上,因为缺氧,脸立刻红了。

小丫鬟哭的梨花带雨的,上前推搡男人,“少爷,少爷饶命!别伤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