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打开门,菲儿就躺在床上,手腕的血把被子都染红了,”石母半窝在地上,已经晕了好几次,她的眼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的讲话,“那血还在淌,就差一点就流到我脚边了。”
“是,就是因为学校的那禽兽,自从那件事以后,菲儿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个人眼看着就消瘦下去。”
“遗书?当然能曝光,就在在桌子上,我给你们拿。”
石母腰背几天时间已经佝偻下去,泪眼模糊的把信摊给记者看,她不想女儿死的这么不清不白。
遗书是一张普通的信纸,字迹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娟秀,信的中央晕染开一片墨迹,不知道是石菲菲写信的时候留下的,还是石母看信留下的。
“亲爱的爸爸妈妈,对不起,很遗憾没能继续陪你们,是菲儿不孝,不能给你们养老,而如今所造成的所有后果,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罪有应得。
没能陪你们到老,让你们颐享天年这是罪一。
没能在禽兽侵犯我时,以死明志,保住清白之身这是罪二。
我生为女孩,这是罪三。
我罪无可恕,甘愿求死。
女儿死之后,请把我的器官捐献给需要的人吧,我做了错事,这样或许能减轻我的罪孽。
再见,致我永远爱的爸爸妈妈”
这封信一经报道出来,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社会舆论,更多人的看到之后,纷纷声讨何建白,当地的司法机关受不了社会压力,庭审之时,由无期改为死刑。
人们却永远不会知道。
压死女孩的最后一根稻草,根本不是何建白的侵犯,而是侵犯之后那被扒开的血淋淋的心。
你死之前人们张开血盆大口。
你死之后个个都是讨伐英雄。
生而平等,女孩无错。
……
庭审结束,何建白被判死刑的消息传到学校,学生们雀跃极了,个个拍手叫好,全班欢呼,直到老于敲了敲桌子,才微微安静下来。
“行了,”老于推着眼睛说,“别嚎了,我看你们今天过课也听不下去了,走,站好队,去舞蹈房练舞吧,文艺汇演时间也快到了。”
对了刚才的消息,简凡皱了皱眉,并没有那么开心,就算判了死刑又如何,两个年轻女孩的性命谁也补偿不了。
“老白,老白,你听到了吗,何建白那个变态判了死刑了,”王锁扭头,有点兴奋的说,“还有珏哥,哎?珏哥人呢?”
简凡瞥了一眼身侧,位子空了,人不见了。
自戚珏转班到了十五班,无其他人的关系暂且不论,王锁倒是觉得戚珏这人还不错,他左右找了两圈,嘴里喃喃道:“珏哥?珏哥?刚才还在这儿?去哪了?”
他刚欲喊话,简凡手一伸,拦住了他的动作。
“别找了,我知道他哪儿,”他觑了王锁一眼,凝声道,“一会儿要是老于问起来。”
王锁脑袋转的快,拍了拍胸口打包票,拦话道:“我就说你俩不舒服,去医务室抓药去了。”
简凡敛下眸子,兴致不高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