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漱整衣服的手无法再动:“什么?”
李伏天站起来走到他身侧,围着他转了一圈,道:“你这是怎么了?”
也没想等兰漱自己解释,又继续道:“哦,中毒了是吗?”
兰漱掩了狠毒的心思,一双眼得是多纯净的看她,低声道:“长姐……我是中毒了,但你来看我,我如何也得衣冠整齐的出来与你一见的。”
李伏天:“是吗?”
兰漱拉住她的手,道:“长姐是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吗?”
李伏天:“……”
在侧门的金仪瞪大了眼,讶然不已。
兰漱道:“我就知道,你还在为上回的事憎我,但你可知那并非我本意,而是受人蛊惑?”
李伏天将手抽出来。半空中的乌云如同狂吼狗哭,渐渐地挨近了屋顶,渐渐挨近了她的耳畔。
“说来听听。”
兰漱边哭边道:“其实……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被秋衡师弟压制着,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不敢不做,上回也是他非说喜欢长姐,要和长姐一度春宵,我逼不得已,只得应下他来,但我本意是成人之美,却不料他背地里那么说长姐……我这心很是痛苦!”
李伏天神色稍稍变了些,回了头又坐下来,将青釉白底花瓶中的蔷薇折了一般下来,那咔嚓一声虽细蚊声一般,却毒辣的刻骨铭心。
她斜过眼来,若兰漱说的话不满她的心意,大抵与这枝蔷薇的下场没什么分别。
兰漱眯着眼,腿有些软了:“长姐,秋衡师弟他私下里和我说你比不上他,还说你不愿意同他在一起是你的损失,他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李伏天皱起眉头,道:“一个傻子懂得那么多吗?”
兰漱劝道:“长姐您把人想的太好了,像那样的贱人,就是人傻了也还惦记着害别人,不顾旁人的好心!”
李伏天脸色愈发的沉郁起来。
兰漱还想乘胜追击,却不想秦炽又来了,风风火火的带了一群人,虽说打断了他的好事,但心内总归有些窃喜。
他被下了毒,秦炽便这么担忧他,也算是对他魅力的一种认可。
秦炽在宗里是出了名的难相处,除非能够得她青眼,否则连被她当个人都是一种奢侈。见她进来,自是无人敢拦着。
她面无表情的走近室内,李伏天与兰漱都去行礼。
秦炽当做没看见,径直坐下来。
兰漱见她竟还别扭起来,便想给她些面子,亲自屈尊给她倒了水,道:“娘,您怎么这时候来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也不必这么辛苦的跑一趟,有什么好东西或者什么话,让下人带来就是。”
秦炽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道:“伏天,你怎么过来了,不是交代过,这里晦气的很,万一染上毒怎么办?”
兰漱面上的喜色渐渐淡下来,整个人呆住了。
李伏天道:“夫人,我是担心小九,才想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