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诓他过来的!
兰漱心里愈发的没底了,他觉得自己很可能命葬于此地,徒生忧愁。
“你要跟我一起去试试吗?”
兰漱别无选择,他若安分待着也是等死,倒不如闯一闯。
二人钻进悬空的铁笼下方,那女子轻车熟路的在旁边摸了几下,果然打开了一块隔板。
但什么也看不见,即便是打开了也不一定能下得去。
兰漱试了试,当脸埋进去时,前所未有的黑暗笼罩着他,甚至有些窒息之意。
那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可怕起来:“你看到什么了吗?”
兰漱道:“没有。”
“下的去吗?”
兰漱摇头:“下不去。”
“是吗……”
后背被人推了一把,他猛地翻倒,尚未回过味来,人已经坠落下去。
速度过快,耳边擦过风的声音与念大悲咒没什么两样。
而这洞似乎没有底,没有尽头。
就在他即将晕过去时,突然落进一个寒潭中,刺骨的冰寒之意让他无法舒展身体,只能手脚发软的沉进去。
他全身渡上一层鎏金色,意识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好像回到了从前,他有一个好友,他日日为对方抚琴奏乐,对方为他煮饭做菜,闲时还会对弈。
有一日,他半梦半醒时,听见有人对他说:“我早知你是谁,什么身份,你又何苦骗我,即便我有什么恨,对着你也是万万发不出来的。”
他似乎是醒着的。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便道:“你奏一曲,且为我听。”
他依言。
画面一转,那个人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他亲眼看见崔政胥的剑横在他脖子上,逼问道:“东西在哪儿?怎么用?你说出来!”
从那一日起,他性情大变,不仅不会和颜悦色,甚至会大发雷霆,欺辱他,孤立他。
整日都旋在他身边,和惹人嫌的苍蝇一样,时时刻刻捉弄他。
崔政胥回了雅绥山。
他觉得这种办法有用,一使便是十年。
在弹丸之地,最无能的他用最蠢的方法,保护了一个人。
可是这一切在那一夜全部被摧毁,他亲眼看见崔政胥带着人困住赵秋衡,给他喂淫毒,逼迫他使用星晷。
淫毒一旦进入肺腑,与废人无异。
他是蝼蚁之辈,可赵秋衡却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他就去大漠的禁地,找了解药回来,那地方九死一生,他回来时满身鲜血,还是坚持着到了琥珀斋,将解药喂给他。
可是他无法再活下去,他不懂自己在坚持什么。就在他快要死去时,沈灵献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