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衡出奇的听他的话,将剑收回了。秦炽不禁往后退了好几步,震惊不已。她本以为李家待他亲如子嗣,定能赢他许多真心,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待他们,反而是将真心给了她最不希望承受那份真心的人。
秦炽暗暗的道:兰漱啊兰漱……
不多时,薛政胥带着人回来了,李淮誉跟在后面。
感觉到气氛不对,崔政胥道:“衣人?”
顾衣人一向不喜欢他笑眯眯的样子,以前也总和兄长说他坏话,可是没有一次成功将他从德高无量的雅绥山赶走,她很失望,对这个人愈发的讨厌起来。
崔政胥再道:“通道找到了,不过看痕迹,应该走了有一日了,想必我们去庙中也是扑空的。”
李淮誉深思熟虑后道:“我猜,兰漱回散心宗了。”
跟在后面的弟子道:“那老宗主怎么办?”
李淮誉很纠结,又不想在崔政胥面前失了面子,可更加不想在兰漱未死之前暴露散心宗真正的实力,便压低声音道:“放心,有三位家臣在,应该可以扛几天,我们便动身吧。”
崔政胥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顾南烧出来交代他的也只是收服这个不知死活的中立派,让他们做出一些事来告知世人雅绥山的尊贵地位,而不是替他们救人。
秦炽愣愣的走到李淮誉身后,在御剑时,李淮誉发觉她的异常,便道:“怎么了?”
秦炽摇了摇头,道:“没事,走吧。”
赵秋衡单独御剑,落在后面。
沈蜚英见状,也落在后面,和他平齐。
赵秋衡不说话。
沈蜚英却忍不住了:“当时你为何要听我们的……假意不敌赖尝,诱他出手,暴露剑法?”
赵秋衡不愿和他解释。
沈蜚英声音分量重了些,警告道:“回去后必定是一场争斗,你若再那样,我绝不放过你。”
赵秋衡惦着剑,很不满意:“你不放过我?你凭什么不放过我?”
沈蜚英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宗主没有带你回来之前,都是我和他在宗里兴风作浪,我们一起长大的,赵秋衡,你不要以为他只待你好,他待我也不差,他心里从来都是有我的。”
赵秋衡摇头,干脆坐在剑上。
沈蜚英看到他的这把剑,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兰漱的那把剑,都是碧血丹青铸成,一把称作‘藏息’,一把称作‘留痕’。
他不明白:“你跟我们一点都不一样,你呢身份高贵,血统高贵,资质上佳,而我们却真是淤泥了,唯恐将你染了。秋衡,你们真的不适合!若非是两家这点恩怨,你们连认识的机会都没有,你敢说你若一直是赵氏的‘仙子鸣琴’,还会看他一眼吗?”
戾风愈疾,赵秋衡抬头,眼色深沉:“会!”
他实在有些激动了。沈蜚英有点高兴,大笑道:“同样的话他也说过是吗,所以啊,我多了解他,伏天师姐多了解他,唯你不知深浅!”
☆、鸠拂其羽5
李究在学堂整顿书籍,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连头也不回,手中翻阅一本杂文,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