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让进门,我回头倒水的功夫,听到那个挺年轻的小夥子一声惊呼:“啊!怎麽有老鼠!还是没头的!”
“糟糕!”肯定是我的猫早上放到盘子里,等不到我起来又跑出去的。虽然说我多少有点看习惯了,可是这样的东西让外人见了,还是很失礼的。急忙找垃圾袋装好,洗完手回来填完表格後,那个小夥子依旧是一脸余悸:“您还是赶紧丢掉吧,这得有多少细菌啊!您家养的猫?那就该把它关屋里好好呆著啊,外面的野猫不知道多脏,把您的猫教坏了可就麻烦了!再说带个什麽病啊菌啊的,那就只有打死了。”
我“恩恩啊啊”地同他敷衍著。看来这两天得让那个夜夜游荡的家夥安稳两天了,打扮的漂亮点出去露个面比较好。得罪这些人可没什麽好,毕竟总有我看不到的时候。
拎著垃圾袋和他一起下楼,当著他的面丢到了小区外的垃圾箱里,回头又在门口岗亭里洗了次手,同他哈拉几句,才慢吞吞的回家。
等我恍惚度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才发觉我的猫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蹲在窗台上了。走过去揉揉他:“知道回来啦!走,带你去洗手吃饭。”
所谓的洗手,就是我用条毛巾给他擦擦全身,再按按四个爪子。开始他很别扭,现在习惯了也就好了。有时候也偶尔挣扎挣扎,都能被我镇压下去。可是这次没想到他反应这麽大。
一低头就咬住我的袖口,非常用力的那种。我抬了抬手,几乎要把他拖起来,怕伤到他的牙齿,我只能任他撕扯著。反正只是咬的布料,又不疼。
伸出另一只手去抚弄他的背:“这是怎麽了?好好的麽不是?”
他发出愤怒的呜呜声,那种猫遇见敌人时的警告。
我有些错愕,有些惊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松开口,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果然是含著泪的样子。
我惶恐了,敢情是他看见了我丢他的老鼠了麽?瞧见那人厌恶的神色了麽?看到我对那人笑,附和那人的说辞的模样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