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蠡这声音不大不小,四周的人基本都听见了,大家又把目光转向了杨姝父母,老杨脸变得铁青起来。其实陶蠡已经很给面子了,没有当众说杨姝是磕了药要毁覃青的容。
老杨突然站了起来:“老陶,嫂子,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杨母看着丈夫走了,也赶紧站了起来:“老杨又犯病了,嫂子你多担待些,玩得开心啊。”然后跟上了丈夫的脚步。
杨姝正好从厕所出来,看见父母都走了,也赶紧跟上去了。
陶妈妈看着陶蠡:“陶蠡,你就不能多忍忍,他是长辈。”
陶蠡皱着眉头说:“做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不爱护晚辈,为什么要晚辈去尊重他?青青,我们去那边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覃青尴尬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早知道就不来了,让陶蠡难堪,让他爸妈也难堪。他们走后,老陶哼了一声:“脸都给他丢尽了!”说完拂袖而去。
舅妈姨妈们全都围上来,问陶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小蠡真找了个离过婚的女朋友,姐你知道吗?”
陶妈妈叹气说:“怎么不知道?”
“那你还同意。”舅妈不解地说。
陶妈妈叹气说:“你们还不知道陶蠡的性子?越反对越叛逆,他那么大个人了,又管了那么大的公司,自己做什么难道他还不清楚?我顺其自然,在一起就是缘分,不在一起就是命。”
二姨说:“二姐你还真看得开,要是我肯定不会同意。她是为什么原因离的婚,万一不孝顺,或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就不担心?”
陶妈妈想了想说:“不孝顺应当不至于。她父母双亡,一个人拉扯弟弟妹妹长大,前夫是她学裁缝的师父的儿子,是个留美博士,结婚好几年都没回来,她一个人在家照顾婆婆,据说对婆婆特别好,离婚的时候婆婆还给了她一套房子。”
陶妈妈这么一说,舅妈姨妈们就更好奇了,那前夫为什么结婚好几年都不回来,真不是覃青身体方面的原因?大姨压低了声音说:“大妹,我说会不会是这女的身体有问题啊?否则那男的为何好几年都不回来?”
陶妈妈说:“是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这事咱们就别瞎猜了,陶蠡又不是个糊涂人,他自己能不知道?这个事我跟你们说,就让陶蠡自己去处理,谁也别跟他唱反调,越反对就越将他们推到一起去了。”
二姨点头附和:“这个倒是真的。任其自然,说不定明天就分了。”外甥交过的女朋友没有一个排,也超过一个班了,谁知道这女孩子能跟他在一起多久呢。
陶妈妈看着儿子环着覃青的腰,在人群中谈笑风生,时不时凑到覃青耳边说一句什么,那女孩笑得娇俏可人,甚是亲密,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话虽那么说,但是陶蠡亲自介绍过给大家的女朋友有几个呢。只怕是儿子真当真了。陶妈妈希望儿子结婚成家,然而却对他挑的儿媳并不完全满意,她暗忖:是不是天底下的婆婆都没有对而儿媳百分百满意的?
舅妈又八卦:“杨主任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她要毁覃小姐的容是真是假?”
陶妈妈摇头:“这件事我没听说过。今天才听陶蠡提起过。”
大姨说:“多半是年轻人争风吃醋闹出来的。不过要毁人家的容,那也做得太过火了点。”
陶妈妈没有说话,杨姝表面上懂事开朗,事实上脾气跟她爸一样固执偏激,傲慢自大,自以为是,她实在没法喜欢,所以陶蠡不跟杨姝在一起,她还是很高兴的。至于他跟谁在一起,她这个当妈的真管不着。
陶蠡将覃青介绍给他的朋友,还笑眯眯地为覃青打广告:“我家青青是做手工西服的,以后有需要可以上她店里做衣服。”
覃青在陶蠡的授意下派出了好多张名片,她觉得非常尴尬,这哪里是来给陶妈妈庆生,这是给自己做广告来了吧。她悄悄地拉了一下陶蠡的胳膊:“陶蠡,你别再给我介绍客户了。多不好意思。”
陶蠡看着覃青,笑着说:“没事,我给你介绍的那些都是跟我关系好的朋友,他们不会介意的,再说我女朋友肯亲手给他们做衣服,已经给了他们莫大的面子,其实我打心眼里还不愿意呢,美得他们!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开席了。我们也去陪我妈吃饭去。”陶蠡之所以将她介绍那么多客户,其实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从老杨那儿遭受的屈ru和尴尬中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