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他不再允许自己软弱无助的哭泣。

即使受伤了,会疼会痛,也强抑着不肯落泪。

「乐乐,你是坚强的。」那一晚,躺在小小的单人床上,蜷曲身体双手环抱自己,喃喃对自己说。「你可以照顾自己,你可以保护自己,不可以哭你是坚强的,你可以照顾自己,你可以保护自己,不可以哭……你是坚强的……」

一遍又一遍不停的说着,催眠似的,直到终于勉强入睡,一滴很小很小的水珠悄悄从眼角沁出,舒缓滑落,画出一道细细的水痕,消失于发鬓之间。

这痕迹很快就干了,彷佛不曾存在过。一个星期后。

江乐夏在陈先生家里躲了一周,连学校都暂时请假不敢去上课,陈先生虽然说可以暂时到他公司打工,可他不想再一直麻烦他。

每天上网努力找新工作和新房子,然而现实总是残酷,他的年纪还太轻,而且还是在学学生,加上天生条件比别人弱,相对的工作也更难找,好不容易,终于有一家快餐餐饮店叫他去面试。

数日以来,没听到丁点关于周彻要找他的消息,戒慎戒惧的紧张情绪稍稍放松了一些,心想也许周彻放弃他了,又想,周彻想要什么人没有,一定不会太在乎他,对他只是贪图新鲜,反正上都上过了,跑了就算了。

这么想着,心里又有一丝空落落的惆怅,希望自己能被在乎,却又害怕被找到,莫名的矛盾心态。

哎,应该把那本剪报一起带走的,那是他以往的生活慰藉,一个悄悄藏在心灵角落的遥远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