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你认为一切都是你的错?」

「不是吗?我的出生基本上就是最大的错误。」

「那么,你想从那个孩子身上得到什么?救赎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哎,你寂寞太久了,所以一时无法适应不再寂寞的日子。」老医生叹道。「疯狂与孤寂是会遗传的,就像眼睛与头发的颜色,根深柢固地存在周家的基因里,成为周家人的天性,这也是你们的家族咀咒,几乎每个上一代都会替下一代创造出一个难以挽救的悲剧,你爷爷创造了你的母亲的悲剧,而你的母亲创造了你的悲剧……」

「不要再说了!」周彻截断他的话,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周家的悲剧将在我这一代结束。」

「你不打算替周家留下后代?」

「事实上,我打算让周家从我开始绝子绝孙。」

「你果然是周家人。」

「我体内流的血,大概是周家百年以来最纯正的周家血统。」讪然自嘲一笑。「像拉二只畜牲强迫牠们配种生下的小畜牲,只差没领一张血统证明书而已。」

「你可以怨恨你的父母和家族,这是你的权利,可是千万不要这样说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