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这样叫我,你让我恶心!」

周彻冷笑一声,讪然讽刺道:「妳怀我的时候,想必孕吐得很厉害。」

「你怎么还不快点去死?」

「我敢肯定,妳一定会比我早死。」周彻耸了耸肩。「妳放心,我会雇请技巧高明的化妆师,把妳装修成一具最美丽的尸体,然后以壮观的丧礼将妳埋入土里,送给臭虫和尸蛆当最丰盛的大餐。」

「你这个下贱东西,快去死吧!」周玲霏失控尖叫,完全丧失高雅冷艳的贵妇形象。「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极尽恶毒之能事的高声谩骂,有些话难听到连男人听了都会摇头,想,到底是什么样深仇大恨,竟让这对亲生母子如此仇恨对方?

周彻习以为常,不再回话反击,任由她咆哮叫嚣,泼妇骂街,冷笑心忖,这个疯女人每次回来非得这么来践踏他一次才甘愿,看她这次要发疯多久才会消停。

你若问,被亲生母亲这般侮蔑辱骂,他的心会痛吗?

痛啊,怎么可能不会痛,只是他在很久以前,便已痛到感觉不到所谓的痛,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早在他有记忆以来,他的心就被这个所谓「母亲」的女人一次次摔掷在地上,一脚一脚的狠狠践踏成一堆烂肉了。

你说,一堆烂肉还能有什么他妈的感觉?哦,有的,唯一的感觉就是我怎么还不去死?她怎么也还不去死?或许两人早该互相一头撞死图个痛快了,哈!

周彻的神情冷静讥诮,表现得洒脱不在乎。

反倒是一旁的江乐夏脸色愈来愈难看,觉得周玲霏的声音是他听过最尖锐的声音,比坏掉的助听器发出的高音频噪声更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