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面上维持着长定殿下最常出现的表情,那就是神情淡漠,贵不可攀,给人以神秘震慑之感。
赵叔敖也没有想到,突然急报,竟然会曾经的逸王有关!
逸王郑循是被贬为庶人了,是被幽禁在郢州了,但其始终是皇嗣,是今上的三皇子!
只要皇上没有下旨,那么其就一直只能在郢州,无论封或死。
但是,在皇子幽禁之地,本应有重兵守卫的地方,竟然进了贼匪,还将被幽禁之人掳上了砺山。
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听进了他们的耳中。
就算庶民郑循深为皇上所厌恶,然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是砺州府衙还是山南卫,都不能置若罔闻。
但眼下,怎么办呢?
“没想到,山南道贼匪竟然如此猖獗啊……”
一片静寂当中,有人轻声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并没有多少语气起伏,只是平平漠漠,却又似乎带着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了悟,如暮鼓晨钟敲在了众人的心头。
是啊,山南道的贼匪竟然如此猖獗!
在这么一瞬间,所有从京兆而来的人心头都重印了这么一句话。
他们从京兆而来,尚未对山南道的情况有更多了解,但是在砺州府衙外遇到的事情,都在一点点加深这个印象。
山南卫兵将都有人胆敢当众刺杀长定殿下,那么……
山南道的贼匪掳走一个被贬斥的皇子,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仿佛,在山南道这个地方,在山南卫的辖下,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会发生。
毕竟,砺山这个地方的贼匪已经盘踞多年,更别说砺山还曾是山南卫的扎营地,然而这么多年剿匪都不曾成功过,那就只能用“惊奇”两字来形容了。
赵叔敖下意识看了杜凤句一眼,心中的诡异之感更甚了。
在他的印象中,杜断从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当众说话的人,而是一个无比审慎的人。
然而,现在这个无比审慎的人,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实在是微妙,仿佛什么都没有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