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位的骤然变化叫穆老师忽然惊醒。本能地想要坐起来,就被那块胆大包天的小木头又往怀里揽了揽,单手抱稳锁车开门,行云流水得叫他几乎来不及反应:“不要乱动,小心掉下去了。”

“我能自己走——我就睡了两天,你到底抱了我多少次?!”

意识到对方的动作居然已经熟练到这种地步,穆亭澈迅速抓住了问题的重点。敏捷拧身一跃而下,扳着他的肩膀痛心疾首地质问了一句。

封林晚扶着他站稳,掏出钥匙开门:“展老师抱不动你,你又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发烧退烧,一会儿就是一身的汗,医生说要经常给你擦一擦身体……”

“……”

不光不知道被抱了多少次,居然还不知道被看光了多少次。穆老师颜面无存地一头撞在这块小木头的肩膀上,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我没觉得有多严重啊?”

“那是你没看到换了多少吊瓶……要不是直接埋了留置针头,你这两只手都别想要了。”

想起医院里的情形,封林晚的目光就暗了暗。拉着他回了卧室,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才放心地舒了口气,认真地半蹲在他面前:“小师弟,你那时候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不,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说了……”

哪有当老师的被自己学生这样抱来抱去的,身心重伤的穆老师含着泪扑倒在床上,沮丧地抽了抽鼻子,心累得一点都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