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以为他是想在镇子上找个其他的活计来维持生计,毕竟在其他人看来入冬之后河水下降,许多农忙之后没事干的农人都会在河里捕鱼,届时不需要捕鱼技术也能抓得到许多鱼,并且魏修没有田地,吃的米都靠买,自然得多找些来银子的营生,他一个外来汉,没田地可不好找到本地好人家的女儿做媳妇儿。

出了南头镇,往北走两里地就能到南河,这条河不算大,不在农忙的时候南头镇也会有人到河边捉鱼打打牙祭,不过很少有人能跟魏修一样每回都能捕到足够自己吃,还能拿去卖的鱼,魏修先在河边观察一番,然后找到一处合适的位置,往鱼篓里扔了点他特制的诱饵,然后再放置进口大出口小的捕鱼篓。

放好后便不管它,径自拿着鱼竿往稍远些的地方,坐在小马扎上钓鱼,坐着累了便靠在树干下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一般,只有在鱼漂有动静时才肯动弹一下,有时魏修都忍不住感叹,这样的日子是在太过自在逍遥,争什么权?夺什么利啊?劳心劳力的。

不过也多亏他有一手制作鱼饵和捕鱼钓鱼的技术,不然来到这边就得跟原身一般靠典当自己身上的物品过活,原身当初并没有买院子而是住在客栈中,他失忆时还好些,恢复记忆之后便恢复了皇子的做派,结果后来身上的东西典当光,典当得来的银子也花光之后,只能靠李镇桓和楚瑜干活养着。

魏修扯回钓线,从钓钩上解下成人巴掌大的鲫鱼丢进木桶里,而后往桶中看一眼,今天掉的鱼一半都是鲫鱼,他便想着要不今天不换肉了,跟大成叔换条猪肘子烧个红烧肘子吃?

没等他决定今晚吃红烧肉还是红烧肘子,不远处传来了一丝细微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坐或栽倒在蒲苇丛里弄出来的声音,魏修一个机灵,急忙放下手中的鱼竿往发出声响的方向走去。

“喂!谁在那儿?”以防是偷情的野鸳鸯,魏修拔开蒲苇丛时提前喊了一声,那边没人应声,过了一会儿又传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排除打搅别人好事的可能之后,魏修拨开面前的蒲苇,看到狼狈趴在地上的人,那人身上的衣裳破旧,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上都是污垢也不知多久没过洗头。

不过魏修见状却没有一丝嫌弃,他按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喂!小乞丐,你还活着吗?”

而回应他的是几声咳嗽,魏修小心翼翼地把她翻过来,让她面朝上地躺在被压倒的蒲苇丛上,用手帕擦赶紧她的脸,稍微能看清之后心里不免有些激动,真是她!

“你先在这里躺着,我去去就来!”魏修跑回树下拿自己装水的竹罐子又摘了一片树叶,将水倒在叶子上给楚瑜喂水,纵使知道她能活下来,看到她费劲却顺利地吞咽下自己喂给她的水之后还是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