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她使劲的拉开易拉罐,仰头就饮了起来,未进嘴的啤酒从嘴角流了下来,落在衣服上,鞋子上,地上,十分狼狈。一罐又一罐的喝着,她似乎想灌醉自己,拼命的喝,很快,一袋的啤酒就已经见了底了,还不见她消停。
这个公园位于一条马路的下方,会来这附近的,都是住在周围小区的居民。在公园的角落里,很难有人注意到落寞的她。
这时,一辆拉风的跑车在路旁停了下来。车里是一对俊男美女。
“庭,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那娇柔的女声让听的人骨头都酥了起来。
“嗯。”男的冷冷淡淡的,声音没有起伏。
范云庭坐在这上,手随意的搭在敞开的车窗上,百无聊赖的四处张看,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公路旁的小公园,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一个穿了一身黑的女人在肆无忌惮的大喝特喝的。虽然从远处看去,脸已经小的很难分辨出来,但是他还是认出来,这个人是温舜,高家千金的好友。
她怎么会来这么偏远的地方?而且看样子似乎喝醉了似的。他突然很想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饶有兴味的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个女人每一次给她的印象都不一样。
第一次在高家看见她的时候,是穿着水蓝色的小礼服,却不是任何想拉拢关系的千金或者公司的高层,只是躲在一旁一边津津有味的品尝美食,一边冷眼旁观着他们这些满身铜臭的人在互相吹捧,的确,他在她眼里读到了对他们的不赞同,不理解他们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是个什么残酷的存在。
第二次是在超市,他只是想买点喝的东西,却又意外的碰见她,一身居家服,一小车满满的东西,一脸忘记他名字的困窘,还有想婉拒他的赧然,像个邻家女孩般的害羞。当然,他没有错过那个在店门前等她的男孩,是……她的男朋友?
第三次,是在百货商店里,她明明是顾客,却是对服务员小心的赔着笑脸,一副与人无争的温顺模样,温舜,温顺,果真人如其名。
那么今天,她又是怎么了?跟那个男孩吵架了?
“庭,我ok了,走吧!”那个去了又回的漂亮女人重新开了车门坐进范云庭的车子里,亲昵的挨近他,挽着他的手说着。
范云庭有些不悦别人打断了他的思考,拧起眉,不耐烦的拿出皮夹,从里面掏出几张大钞,冷声说着,“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坐计程车回去吧!”
“庭,我,今天是我的生日诶……”那女郎有些错愕,不依不饶,还想继续撒娇令他回心转意。
“走不走?”他没理会女人的抱怨,只是依旧冰冷的问。
“我,哼!”女人抓过了大钞,打开车门,“嘭”一下关上,负气的用力关起,再使劲的踏着高跟鞋,招了一部计程车,就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范云庭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只是把目光又转回到公园里。不过他看到这时温舜竟然胆大的踩上了高高的平衡木上,整个身体晃啊晃的,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
“该死的!”他一捶方向盘,匆匆的开门下车,迈开修长的腿往公园里走去。
温舜喝得脸色酡红,醉醉醺醺的,根本不知今夕何夕,张开双臂像模拟飞翔般的在平衡木上一步一步的走着,时不时的晃一晃,让人看得是提心吊胆的。
“呼啦啦、呼啦啦、呼啦、呼啦、呼啦……”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调皮得像个孩子似的。
范云庭走近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光景。他连忙伸出手护着她,想把她强行拉下来又怕伤着了,只好任她胡乱的摆着走向前去。
“温小姐,温小姐……温舜,温舜?”他试图喊她让她的意识回笼,可是已然喝醉了的人如何听得进去?依旧摇头晃脑的唱着喊着。
“凡哥,凡哥,你看,我没有掉下来哦,是不是很棒?”温舜天真的高喊着,乐得美滋滋的,可下一秒稍微一个不慎,不小心岔空了,整个人歪跌了下来,幸好被范云庭稳稳的抱住她,这才幸免于难。
他小心的抬起她的脸,这才发现原来她已经泪流满面,白皙的脸上满是泪痕,还难过的呜咽起来,“凡哥,我还是很笨对不对?小舜最笨了,怎么也照顾不好自己……”
凡哥,凡哥?这个凡哥是何许人也?不过依他的直觉,肯定不是那天看到的那个年轻的男孩。她现在就像一个谜团,不自觉的吸引着他的靠近,这种感觉很危险,陌生得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他把啤酒罐收一收,就抱起已经醉晕的她回到了车上,发动车子启程。一路上,她又叫喊了一会,又沉沉的睡过去了。等他们回到市区的花店,已是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