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望了望,皱起眉头,道:“乌管家不是说画屏在这里侍候
着吗?她人呢?”
小婢吓了一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哪里敢多言。陆崖冷哼一声,挥挥手命她起来,赶紧去把画屏叫来,那小婢如释重负,忙不迭退了出去。
陆崖与魏十七一边说笑,一边饮酒,只片刻工夫,画屏便匆匆赶来,脸色惨白如纸。乌管家没有明说,她只当魏十七是雪狼族打秋风的旁支远亲,略事敷衍,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却万万没想到,他竟是陆崖看重的客人。
陆崖理都不理她,敬了魏十七一杯酒,随口道:“画屏是乌管家调教的侍女,还算看得过去,就赠与韩兄弟暖床可好?”
画屏听在耳中,如闻惊雷,身躯颤抖,脸白得越发厉害了。
魏十七微微一怔,不知他为何如此慷慨,按说猎奴哪犯得着如此厚待,莫非是试探?还是昨日狠狠揍了羊鸣一顿,让他动了招揽之意?
他也懒得多想,管他是什么用意,先收下再说,大老爷们,难不成还怕了一个小小的侍女?他举起酒盅,又敬了陆崖一杯,欣然笑纳。
陆崖不看画屏一眼,也绝口不提羊鸣的事,只说些极北海妖王的趣闻,七鳃鳗生了九个脑袋,四足海蛇掠过天际,像一条遮天蔽日的巨龙,海河马踏上冰封千里的雪原,山崩地裂,美人鱼蜕去鱼头,现出美女妖娆之色,双腿却化作鱼尾……说到畅快处,拍得桌子砰砰响,碗碟跳动不已。
酒过三巡,杯盘狼藉,陆崖命画屏撤去食盒,奉上热茶,到外面候着,魏十七知道戏肉终于上场了。
陆崖啜了口茶汤,开口道:“千年之前,海妖大举进犯荒北城,以海河马、蚩尤二族为首,围攻数月,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