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安满面焦急,“有没有事要查过才能确定!坠马那样危险,肯定有擦伤或扭伤,说不定还有内伤!”
沈澈指尖一颤,气压蓦地变低,满满压迫让人不敢再辩,“我没事!”刚才贺子桓将他牢牢护在怀中,用整个身体给他当肉垫,那样坠落翻滚,他竟真毫发无损,连擦伤都没有,男人却……
沈澈深吸一口气走到无人的窗边暗眸拨通电话,那头很快接起,“少爷。”话中透出担忧。
沈澈神情从未有过的阴鸷,冷声道:“去查,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罗家世代跟随沈家,罗余的父亲是沈府管家,哥哥罗克追随沈婕,他则从小伴在沈澈身边长大。
沈澈不愿暴露身份,当演员后不再让罗余和保镖随行。但沈澈不傻,时间一久便察觉出他们在暗中监控,救护车上沈婕火急火燎的电话便是证明。
沈澈告诉沈婕自己无事,哑声道一句:“姐,你别插手,我自己解决。”随即挂断电话。
“是,我明白。”罗余即刻应下。
沈澈那匹马性格温顺,驯马师调教的很好,连续五天都无异常,甚至与沈澈越来越亲近。今日毫无预兆的发狂,时机、情状皆惹人生疑,明显是故意针对沈澈。
刚刚一心牵挂贺子桓,沈澈来不及检查马匹,但他甚至能猜到作案手法。大概是有人在马鞍中动了手脚,使马儿在他体重渐增的压力下倍感痛苦,才会发狂。
沈澈切断电话后又拨通另一个号码,“吕伯伯,我是沈澈。”
电话那头传来厚重和蔼的男声,透着欣喜,“是小澈啊,我很久没见你了,过的好吗?”
吕姚源是国内最大律师事务所,中伦律所的第三代所有人。吕家从民国时期便与沈家交好,受过沈家恩惠,沈家的法律事务都由吕姚源亲自负责。
“我很好,吕伯伯,您身体可好?”
“好,硬朗着呢。”
“那就好……吕伯伯,其实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哦?这可是你第一次向我开口。说吧,吕伯伯一定给你办好。”
大半的中央高官家族都是中伦的客户,可想而知其势力庞大,关系极为复杂,不论在公安、检察院、法院,还是媒体那影响力都不小。
沈澈简单的说明情况和意图,刚挂掉电话,张忠泽和制片恰好心急如焚的冲上来。
“沈澈!你没事吧?”张忠泽惶恐不安的围着他打转,从上往下一寸寸瞪大眼细看,左捏右捏,“伤到哪没有?”
沈澈镇定摇头,“我没事,张导。”
张忠泽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那就好。”转瞬心又提起来,“子桓呢?他怎么样?听说受伤了,严不严重?”
沈澈双眸变的暗淡,话中自责,低声道:“他右手小臂骨折,正在接受治疗。”
“怎么会这样,唉,真是……”张忠泽听罢五官皱成一团,掩不住的担忧和心疼,“骨折,骨折……”他叹口气,拍拍沈澈的肩膀,转而道:“好在你没受伤,也没闹出更严重的事故,是不幸中的大幸。”
沈澈垂眸不语,几人在沉重的氛围中忐忑等待。不久贺子桓被转移至VIP病房,他们迫不及待进入探望。
贺子桓靠在升起的病床上,右手小臂打着石膏和固定带,脸色苍白,却挂着一抹浅笑,神情从容淡定。